桑念脸上扯出职业笑容，“陈馆长，您好，我是凌华公司的桑念，负责这次和蔚蓝的对接工作。”
陈卓三十多岁，气质儒雅，他和桑念握了手，然后问道：“只有商秘书一个人吗，盛总不是也要过来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岑砚辞冷淡低沉的嗓音响起：“陈馆长。”
陈卓看到岑砚辞，立马迎了上去，“盛总，我刚刚还在问商秘书您怎么还没到呢。”
岑砚辞说：“临时处理了点事，抱歉来晚了。”
桑念站在原地，始终没有转过身。
她现在别说看到岑砚辞，就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有些生理性不舒服。
陈卓迎着岑砚辞往里面走，在路过桑念的时候，岑砚辞身旁那股她闻惯了的雪松味，突然就跟寒风暴雪似的，刺的她嗓子生疼。
岑砚辞在她身旁微顿片刻，就跟着陈卓进去了。
李烁上前来，看桑念仍旧不动，他小声提醒道，“桑念姐，盛总已经进去了。”
但桑念站在只想转身离开。
她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闭眼点头，嗓子发哑：“你们怎么也来蔚蓝了？”
“盛总上午就约了蔚蓝的负责人见面。”
桑念明白了，岑砚辞从一开始就没想真的把蔚蓝的事情真交给她。
否则也不可能，分明在和蔚蓝联系，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像个小丑。
桑念在心里这样暗嘲自己一句。
蔚蓝这边估计也是被影响到，所以陈卓在和岑砚辞沟通的时候，透出来的信息也挺多。
其中包括，来和蔚蓝沟通的公司远远不止凌华一家，还有其他好几家和凌华实力相当的。
而陈卓显然又是个圆滑的，处处不说死，但也处处不留情，估计是想在几家公司里面选一个最优的。
桑念低头看着文件，嘴角抿的很紧。
她从进来开始就低着头看文件，没抬头看岑砚辞一眼。
第125章 你
岑砚辞和陈卓聊的很好，双方你来我往的，也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了。
桑念一直没开口，直到陈卓突然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文件册子，咦了声问：“商秘书之前也有关注过我们蔚蓝吗？”
桑念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蔚蓝的艺术品图鉴，封面的第一页就是几年前的一个小众系列。
陈卓来了兴趣，“这套系列的产物，算不上热门，也不是文物，只是当时旗下的一个小工作室弄出来的灵感，人气一直不高，商秘书怎么会知道的？”
骤然被提问，桑念索性将那本册子直接抽出来放在桌上，顿了下说道：“我之前确实有了解过蔚蓝，这套以人与自然为主题的木雕很灵动，所以我很喜欢。”
“但可惜的是我知道的有些晚，现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一整套。”桑念语气真挚起来，“所以今天带过来这套图鉴也是想问问陈馆长，现在还能买到吗？”
桑念一番话说的漂亮，但实际上关于这个系列，还是她从谢浔那里知道的。
当时他们在讨论春城的展会布置，桑念旁听的时候听到宋桀提到了蔚蓝的这个主题，觉得挺有意思，后来回津南后，就在官网买了这套图鉴。
却没想到，凌华还真有和蔚蓝合作的一天。
她表情得体，叫人看不出真假。
陈卓的兴趣明显到了她这边，又问了桑念几个问题，好在桑念之前确实都认真看完了图鉴，所以对答如流。
陈卓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心一些，桑念敛眸，安静坐在旁边。
倒是岑砚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了点。
而桑念只当作没看见，她垂落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图鉴。
陈卓到最后都是打太极的状态，桑念也明白，毕竟蔚蓝现在才是选择方。
离开的时候，陈卓将他们送到门口，温和有礼的说道，“期待下次再和盛总见面。”
岑砚辞颔首。
陈卓又看向桑念，“商秘书问的那套木雕，因为产量和人气都不是很高，所以现在很难再找到藏品，不过如果商秘书愿意，我可以再问问。”
桑念哪里能说什么，笑着道谢：“那麻烦陈馆长了。”
她拿出手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加我一个微信吗，蔚蓝的文创我都很喜欢，要是能有一手咨询，就很感谢陈馆长了。”
这话说的巧妙，还将蔚蓝捧了起来，陈卓自然乐意，同桑念加了联系方式。
直到到停车场以后，桑念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垮了下去。
她看着停在她车位旁边的迈巴赫，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就要过去拉开车门。
然而李烁却突然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住她，“桑念姐，你现在回公司吗？”
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桑念嗯了声。
“那你能开盛总的车回去吗，我临时有事要去见一位客户。”
桑念看向那辆全黑的迈巴赫，看似低调，实则张扬。
她微微垂睫，语气很淡：“盛总开车的技术比我好。”
她就是在拒绝了，李烁微愣，下意识看向迈巴赫：“可是盛总说他手腕不太舒服。”
桑念说，“我可以替盛总叫代驾，而且我回公司还有事，不能耽误。”
李烁其实想说桑念开盛总的车回公司，哪里会耽误，可他看着桑念的表情，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他进凌华的时候，桑念就跟在盛总身边了，事事妥帖细致，做事滴水不漏。
公司里最近的一些传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以为桑念还会和以前一样不在意。
桑念声音冷淡：“麻烦让一下，你挡着我了。”
李烁愣愣的往旁边让开一些，任由桑念上车，然后看着她一脚踩下油门离开。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返回到迈巴赫边上，低声说道，“盛总，桑念姐回公司还有急事。”
岑砚辞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然而李烁看着却莫名觉得，盛总的眼神分明比往日更加冷。
桑念回到公司，将宋音音没能整理好的蔚蓝的资料都拿了过来，其实程序很简单，就是有些繁琐。
她一直整理到下班都没弄完，小叶看她还没准备走，忍不住问：“桑念姐，你这么拼做什么？”
她没说完的话是，既然都要离职了，又何必给公司卖命。
桑念也不好和她解释太多，只能收拾了东西起身：“谈不上拼命，该做的就做一些。”
小叶等着桑念一起出去，现在下楼的人很多，她们刚进电梯，就看见朱莉和宋音音也在里面。
桑念脸上表情不变，宋音音看见桑念，脸上表情却有些不自然，随即往朱莉身旁靠了些，也不再像往日一样招呼她。
桑念懒得理她这种做派，和小叶聊着工作上的安排。
然而朱莉却嗤了声，“桑念，既然你这么热爱工作，又何必从凌华辞职呢？”
电梯里的人不少，朱莉的声音一出，就都安静下来。
朱莉和桑念不对付，在公司里不是秘密，现在桑念辞职，朱莉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桑念抬眸淡淡看向朱莉，“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不如跟我一起辞职？”
朱莉啧声，“谁关心你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反正都要辞职，又何必还要装模作样？”
“小宋是被盛总亲自提拔进总裁办公室的，她接了你的职位有什么说不过去？你这样藏着掖着的，总不至于想着以后还要回来吧？”
“不过到时候，人老珠黄，可不好说。”
朱莉言语之间是要替宋音音打抱不平，可实际上却是在暗指桑念和宋音音都和岑砚辞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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