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厢房霎时间鸦雀无声。
顾尚烨深邃的墨瞳死死盯着叶知画手里的牌位，语气凌厉逼人。
“你抱的是谁？”
厢房里的低气压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再说话。
只有叶知画丝毫不惧，目色清冷：“这是家妹，我只求侯爷休书一顾。”
顾尚烨大袖下的手攥成了拳状，他才不信叶知语会死。
他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冷下声：“想要休书就让她自己来。”
“侯爷，家妹患脑疾的事你不会不知，现在又何必再咄咄逼人？”叶知画恨透了面前的男人，她最后悔的就是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顾尚烨。
脑疾？
顾尚烨皱起剑眉，叶知语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
他只知道她屋里的灯都是深夜才熄灭。
“本侯不知。”顾尚烨实话实说。
叶知画手中抱着牌位，清秀的面容带着苦笑：“柔儿，你仔细听听，这就是你深爱多年的夫君，连你生病都不知道。”
顾尚烨头疼的厉害，叶知画的质问像是无数细针一般刺向他。
他厉声唤来身边的侍从：“来人，把叶夫人带回府。”
叶知画被侍从带下去了，上官楠默默给顾尚烨添上了酒，叶知语的死讯不停在所有人的心里盘旋。
“侯爷，你还是不要为此太过忧心。”上官楠看着面色阴沉的顾尚烨小声劝道。
“死了便死了，本侯有何忧心？我再娶就是。”顾尚烨仰头将一杯烈酒喝下。
他故作毫不在意，但话里的几分真几分假连他自己都辨不清。
一杯酒喝尽后，顾尚烨借着处理公务的幌子离开了风雅阁。
谢婉姚起身本想和顾尚烨一同前去，却被无情拒绝了，她虽然心中有怨言，但又不得不顺从。
回到顾小侯府后。
管家就跑到顾尚烨的面前，俯下身禀告：“侯爷，夜侍卫在书房等你。”
顾尚烨微微点头，迈开步子去往书房。
刚到走廊他就看见跪在书房门口的夜七，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顾尚烨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夜七：“跪在地上作甚？”
夜七将头埋的更低，主动请罪。
“望侯爷饶命，属下到江南后到处找，最后看到叶家在办葬礼才知晓夫人……”夜七有些不忍，但还是咬紧了唇“夫人已经亡故。”
顾尚烨高大的身形一颤，心如同被人活生生挖空。
他不信叶知画的话，但夜七是他的心腹，话不可能有假。
“侯爷……请节哀。”夜七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担忧。
顾尚烨没有回话，大脑一片空白，失神地回到卧房。
他借着醉酒昏睡过去，可梦里全是叶知语的模样，有她大婚时一袭红装巧笑嫣然的模样，也有她在府里忙来忙去的身影。
他想去抓住那一抹身影，可最后什么也碰不到。
第二日。
顾尚烨醒来时，头痛欲裂，洗漱完换好官服后，他便来到了正厅用餐。
桌上依旧摆着那几样早点，但他一想到叶知语瞬间就烦闷起来。
“把这些倒了，以后都不必再做。”
在旁的管家低下头吗，态度恭敬：“谨遵侯爷吩咐。”
这时，夜七从大门外跑进：“侯爷，马车准备好了，该去上朝了。”
顾尚烨转身走出正厅，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下朝后已经到了午时。
顾尚烨正准备上轿子回府，突然被有一个身着红袍的太监拦下了去路。
“侯爷，陛下有事召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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