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京都市,暄气初消,桂香满街。
停在林家大院里的黑色迈巴赫上下来一司机,戴着白手套,恭敬地绕到车后,打开了门。
一双纤细笔直的腿落下,紧接着走出一个娇俏的女孩,白色的棉布长裙,头上戴着暖黄的贝雷帽。
粉嫩白净的皮肤,纤长的睫毛起起伏伏,眼眸明媚,跟含了水似的灵动。
精致的美人脸让人移不开目光。
苏迟迟最喜欢秋天,这是林知洲从恶魔手中将她救下的季节。
自从被林知洲带回林家,他就对外宣称自己与他有婚约,在这里住了一年多。
她低声谢过司机,抬眸看到了停在一边的黑色suv。
眼神一亮,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抬脚便向青石小道上跑去。
是林知洲回来了,她已经半个月没见着他了。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幸好他还记得。
穿过满院的木芙蓉,苏迟迟径直跑进宅子。
入眼就看到那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正翻看手中的一张报纸。
见她进来,小脸跑的有点红,那张冷峻矜贵的脸朝向了他,眉毛微皱。
“不要跑得这么急。”
苏迟迟脸色又红了几分,低声道:“嗯。”
“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在楼上,自己上去看。”
话音落,沙发上的人又低下头继续看手上的报纸。
“好,谢谢。”
苏迟迟应了声,抬步向楼梯走去,眼神却仍是看着那身姿欣长的人。
谁能知道,苏迟迟的秘密,从她到林家的那一天起,就爱惨了这个人。
她慢慢上了楼梯,一进房间就看见放在床上的礼物。
拆开精致的包装,里面是珍珠耳环和项链,在灯光下流淌着银蓝色的光泽,彰显着价格不菲。
细白的手指将礼物重新包好,小心放进抽屉,苏迟迟下了楼。
佣人已经准备好饭菜,宅子人少,平时就苏迟迟住着,林知洲偶尔过来。
吃过晚饭,切了蛋糕,林知洲看了她一眼,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到书房来一下。”
苏迟迟神色一愣,清丽的眸子微微颤动,还是乖巧的随着林知洲上了楼。
书房的原木长桌上孤零零放着一份文件,林知洲下巴轻扬,示意她看。
苏迟迟拿过那份文件,很薄,只有几张,首页上写着《婚前协议》。
“迟迟,我们结婚吧。”
林知洲很高,189的身高,站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但更多的,大抵是上位者的气质吧,。
他声音冷淡,像是在谈一场交易。
确实,这就是一场交易呀。
但苏迟迟只觉得心间狂喜,她迅速的翻到了文件的最后,连前面写了什么都没看。
就在签名那一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爷爷他们喜欢你,不喜欢白羽之,娶了你,爷爷也就不会再去找她的麻烦,你想清楚。”
他眉间一片冰凉,声音冷冽,试图解释。
苏迟迟只是看着他笑,手中紧紧拿着那份协议。
她想,这是她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即使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挡箭牌,一把保护伞。
挡了林知洲的烂桃花,保护着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
而现在,她们的婚姻不咸不淡不热烈地过去了四年。
林知洲对她很好,领了结婚证之后就天天都回林宅里住。
爱她,宠她,护着她,给了她与过往完全不同的生活。
苏迟迟总在心里想,多好呀,也许白羽之一直不回国,那她就可以一直占着林知洲。
她抱着这偷来的幸福,每日惶惶不安,却又食髓知味。
楼下传来车子的声音,她朝着窗子外面看去,是林知洲回来了。
苏迟迟下了楼,一个白乎乎的小团子就跟在她脚边。
是几个月前她与林知洲在大门外的绿化带里捡到的小狗,白乎乎的,像是一只小比熊。
苏迟迟给它起了名字叫早早,还在它脖子上挂了爱心小铃铛,喜欢的不得了。
早早黏人得紧,跟着她进了厨房,苏迟迟蹲下身,揉了揉它肉嘟嘟的小肚子,温声道,
“早早,别闹,我给知洲盛汤。”
她从厨房里端出热着的汤,虽然林宅里佣人很多,但这几年苏迟迟还是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菜。
而她学得最好的就是炖汤了,每日林知洲回来,她都会端上一碗。
身姿英俊的人从门外进来,身上还带着秋日的微凉,佣人接过他的外衣。
苏迟迟迎了上去,“知洲,今天炖了排骨莲藕汤,你快喝点。”
自从结婚后,林知洲就让她叫自己的名字,苏迟迟改了好久,才学会,总算是叫得顺口了。
林知洲脸色有些不自在,接过汤喝了两口,就递了回去。
“知洲,怎么了,不好喝吗。”
苏迟迟抬眸,这几年苏迟迟越发长得好看,一双眼睛水意蒙蒙,睫毛长又卷,像把轻罗小扇。
鼻尖上一颗淡淡的痣长得勾人,每每在床上时,林知洲总是控制不住反复亲吻。
林知洲眉毛轻挑,略微迟疑地开了口,“上楼,有事跟你说。”
看着那人上楼的背影,苏迟迟心中莫名涌上不安,纤细的手指紧紧扣着汤碗的边缘。
她放下碗,慢慢地往楼上走去。
如果是不好的消息,那至少来的慢一点吧。
林知洲坐在桌边,看她进来,伸手勾了勾。
苏迟迟乖巧地过去坐在他腿上。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家里还好,不是很冷。”
“今天都在家里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在画之前那幅木芙蓉,快要画完了。”
“嗯。”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一个人在思索怎么开口,一个人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判决。
苏迟迟轻轻闭上了眼眸,复又睁开,“知洲,你想说什么。”
林知洲从来都不是这样会犹豫的人,今天已经是难得铺垫了这么多。
“迟迟,我们要离婚了,白羽之回国了。”
耳边声音仿佛一下子如潮汐般退去,苏迟迟轻咬嘴唇,心间像被浓稠的苦药浸透。
“好啊,我知道了。”
鼻子轻轻吸了下,苏迟迟咬了咬唇,伸手道:“离婚协议书呢,带来了么?”
林知洲看着她细白的小手,心中突然觉得一阵不舒服,“没其他想说?”
“嗯,你说过的,白羽之回来我们就离婚,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林知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舌尖顶上后齿,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苏迟迟接过,像四年前那样,翻到最后,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是呀,早就知道的。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自己就该让位了。
“明天我会收拾东西搬出去的。”
苏迟迟从那腿上站起,这里,也不属于自己了。
林知洲眉间一沉,冷峻的脸上露出不快。
他伸手将站起的人狠狠拉进自己怀里,冷声道:“我让你搬出去了么?”
“没有,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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