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池水居然脱离了地心引力，顺着他的身体，一寸一寸往上，倒流攀爬。
洞顶一线微光，从他头顶洒落。
窄腰宽肩，翘臀长腿。
纯纯女娲的炫技佳作啊。
就顾之州这逆天颜值，这身材比例，比电视里那些大明星要好看多了。
可惜他是蛇妖。
也不知道人要是跟蛇那啥那啥了，生的是蛇卵还是人？
正胡思乱想，就见他转眼看我。
“你喜欢你的男人穿什么？”
灵魂已被勾，嘴在脑子前面飞。
“黑裤白衣。”
话音未落。
挂在顾之州身上的水，就变成了黑裤白T，让他看起来像个叱咤大学城的帅气校草。
顾之州漂亮却冒着寒气的俊眸，冷冷凝视我。
“这样吗？”
我是第一次发现当妖怪这么便利，水都可以变成衣服，一时入迷，没立刻理解到他的意思。
顾之州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沉默，身上衣服的款式又变了一变。
白色长褂，配黑麻长裤。
虽然这套不太适合现代，但穿在他身上，在仙气飘飘之余，又有几分冷酷散漫的气息，妥妥一枚高冷禁欲的矜贵神祇。
莫名有些羞耻，果然在只要人长的好看，随便穿个布都能勾人。
顾之州拧眉瞪我："还不满意？"
我急忙点头："满意！超满意。"
顾之州挑眉，上下打量着我的脏衣服："你要不要……”
不等他说完，我就急忙手摇如扇："不用不用，我这衣服挺贵的，穿着舒服。"
开玩笑。
我又不是傻子，衣服如果是他用水变的，那他不是想变没就变没？
顾之州倒是没多想，当先往洞外走。
“走了。”
随着他的动作，蛇石内有若隐若现的蛇纹像活物一般、一条条蜿蜒交错迅速爬行到他手掌心。
他的模样入迷又眷恋，有点像养父赶山很久后回家、我赖着他的模样。
被当做祭品的情形历历在目，我的感觉并不好，因此，我尽量远地站着等他。
顾之州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抗拒。
“这……应该是蛇君的本体！”他淡淡开口："蛇君渡劫飞升时，没挨过雷劫，被劈成了化石。"
我愣了愣："你不是蛇君吗？”
顾之州没有立刻回答我。
许久。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听见他问。
"甜甜你……看见过真正的蛇君本体吗？"
这问题，我没法回答。
我一不是妖怪，二不认识蛇君，怎么可能会见过？
不过，不知道梦算不算？
仔细回忆，顾之州的蛇体和我梦里的那条蛇，确实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但是，几年过去了。
那个梦我已几乎忘得差不多了，这一时半会的，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见我许久没回话，顾之州把手从蛇石上挪开了。
蛇石立刻恢复成寻常石头的模样。
默然。
我是没怎么听明白顾之州的意思，但看蛇形石和这么契合，他应该是蛇君。
不是，他本来就是蛇君啊。
什么叫应该？
我懊恼地拍拍脑袋，快要给自己脑子里绕来绕去的念头给搞晕了。
顾之州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这化石是柳家村的界碑石。"
"柳家村？"我皱眉，已经猜到了几分："我阿姆在村里？”
"应该是。"
顾之州应着，抬脚往前走。
平坦宽阔的山路，被茂盛的灌木丛拦断。
循着一条碎石小道，绕过灌木丛。
再往前一百米左右，脚下是一个个伐得齐整的黑灰色树桩路，一眼望去，一望无垠的荒芜苍茫。
我们俩踏在树桩上的脚步声，在群山上回荡，让人脊背有些发凉。
再往前。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三架直升飞机。
我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紧走两步，追上顾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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