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摆了好几个奖杯,一两张照片,再没有多余的摆件。
真冷清。
傅淮言滑开抽屉,目光向她眺去,“这一个应该合适?”
宋溪抬脚进去,轻轻嗯了一声,“可以的。”
她偏头,看见沙发一侧的行李箱,想起三姨说的话,随即探问道:“你要搬走?”
“系。”他很快回答了。
在父亲娶第三任妻子之前,这栋别墅是傅淮言唯一的住所。 他对继母陈明悦女士没意见,两人也无芥蒂,只是他和斯巴达,需要更私人的空间。
宋溪难掩失落,稍顿后客气地同他道谢:“我用完就还你。”
“不急,拿去。”
说完,傅淮言进更衣间穿好了衣服,亚麻的灰色 T 恤配宽松长裤,一抬眼,发现宋溪还站在门口没动。
“很晚了,回去睡吧。”
宋溪说好,小心翼翼迈开脚步,却左右张望着。
“怕斯巴达?”傅淮言凝视着她。
她不好意思笑笑,“我说的不怕狗呢,仅限于小体犬。”
“我带你过去。”
初夏深夜,透风天窗传来簌簌叶声,沿路灯亮着脚下的理石瓷砖,宋溪趿着拖鞋亦步亦趋跟着傅淮言。
手机骤然响,她拿起接听。
“曦,明晚约吗?去长洲岛啊。”
是梁小悦的电话。
“可以,几点? ”
这一天犹如过山车般的心情,未免太刺激,她需要转移注意力。
梁小悦那端传来台球碰撞的声音,她顿了几秒,还是决定坦白,“其实是顾学长组的局,他让我约你。”
宋溪不说话。
梁小悦忙解释,“曦啊,先说明,我没有接受他任何好处,我不是这样的人。”
她劝说:“你看,叫你大点胆子去跟傅淮言表白又不敢,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了,一众追求者中,顾学长条件最好也最有毅力,我觉得...不如你给人一个机会?”
如果她现在告诉梁小悦,她就在傅淮言家里,不知对方的惊叫声会否震穿她耳膜。
宋溪握着电话,边走边说:“我对他真没感觉。”
“好吧好吧。”梁小悦放弃,“我这就去回他,叫他彻底死心。”
电话挂断,宋溪抬头转向玻璃房,正好瞧见斯巴达,它已经睡着了,慵懒仰卧在地上,好不惬意。
宋溪望住它,略有些出神,一时没留意脚下的踏步台阶,等傅淮言回过头来,已经来不及了。
宋溪一脚踩空,整个身体跌在地面,疼得她叫出了声。
傅淮言握住她胳膊,“怎么不看路?”
宋溪抬脸凝向他,咬着唇轻声问:“你属虎,对吗?”
上午出门之前,无意扫到某玄学博主,说今日虎冲羊。
傅淮言听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笑了,“不,我属狼。”
“.....”
他曲起手指,弹了下她额头,“说了你是神婆,还否认。”
她怔怔的看着他。
“试下能不能走?”
“哦。”宋溪回过神来,扶住墙,刚起身站不稳,疼得又要蹲下去。
“算了,别勉强。” 话落间,他腾出手穿过她的腰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宋溪两手无处安放,攥紧他衣领。
“怕是伤到骨了,我找医生给你 看看。”
宋溪上一次被人这么抱着,依稀记得还在上小学,当时父亲的餐饮生意还未转移到内地。 这会两人离得近了,连他身上沐浴露的气味都能闻到。
她有点不自在,表面平静,脸颊却微泛烫,“这么晚就不去医院了,找支药膏揉揉就好。”
进房门,傅淮言抱她到沙发上,“你坐着,我打个电话。”
宋溪看见他按了下落地灯旁的按扭,五分钟后,菲佣径自拎着一袋冰块上楼,关切地坐在她身旁。
“在玻璃房那撞到的是吧,我早就跟太太说,那儿不好走,她又说是风水阶,哎。”
冷冰敷在肿胀足踝,消减了疼感,宋溪轻轻吁口气,“是我没看路,sorry 啊,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休息。”
菲佣急急摇头,“不会不会。”
傅淮言站在距离她几步远的窗边,目光眺望远处,似是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别墅铁门缓缓打开,紧跟着一辆车驶了进来。
楼梯传来脚步声。
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立在房门前,拎着医药箱的男人梳着港式三七分,漂亮的桃花眼架着副金丝镜。
“邓医生,你来了?”菲佣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医药箱。
是傅淮言的好友,邓正楠。
他扬眉看了眼坐在房内的宋溪,转而向傅淮言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陈姨的外甥女。”傅淮言赶在他开口之前走过去,“脚崴到了,你给她看看。”
邓正楠随即露出职业笑,扶了下眼镜,来到宋溪面前。
港城骨科医学院最年轻的院士,也就傅淮言有这个面子,能让他舍弃晚间最惬意的时间,栉风沐雨赶来担任家庭医生。
他让宋溪活动足趾,仔细检查一番后,确认只是伤到软组织。
“先帮你用弹绷固定,唔会疼。”
邓正楠说着,边将绷带由外侧绕踝关节拉紧,包扎后,回到书桌前,从药箱里掏出一瓶口服药,“一天三次,记得,明天还疼的话就到诊所拍片。”
阿姨送邓医生出去,到门口,他戛然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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