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在京城打下的基础仍旧不容小觑,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警方也不敢贸然前来抓人。
阮微被他们拖着走,阮时不忍,转头看向阮远,想要帮她求情。
按照阮微买卖的D品克数,真要被抓,能要了她的命。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阮卿染就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开口:“阮时,就你那几处房产,卖个干净也不够补阮氏的亏空吧。”
阮时顿时一慌:“阮卿染,你给我闭嘴!”
阮远瞳孔骤然放大,凶狠地瞪着阮卿染:“你说什么?什么亏空,给我说清楚。”
阮时慌忙道:“没什么爸,你别听她胡说。”
这下谁都没心思再管阮微的事,她凄厉的尖叫声在整栋别墅回响,却无人回应。
阮卿染微笑道:“可以先等等吗?”
警察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她让他们留下的原因是什么,但小郁总交代过,他们便全力配合,没有急着押阮微走。
阮卿染轻掀眼皮,冷漠地觑了一眼阮远:“阮时挪用公款,又把手底下值钱的项目全部投给青柠,现在青柠破产了,海外公司连落户都找不到,阮氏只能吃了这个亏,现在集团的资金链已经断了,这个年一过,如果没有新的注资,您辛辛苦苦从我外公和母亲手上抢来的阮氏集团,恐怕就要大厦倾覆了。”
阮远脸色从铁青变为惨白,眼里布满血丝,他恨不得抽阮时一个巴掌,可自己双手已废,连抬起都做不到,只能死死瞪着阮时:“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时后背冷汗涔涔,咬牙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青柠的项目当时我是问过您的,您也同意了,不能全怪我一个人,我……”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阮远没你这个儿子!”阮远险些跌坐在地上,后面佣人及时扶住他,才得以稳住。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远打断,阮时索性也不装了:“爸,您这么多年有把我当您儿子吗?我,阮微,阮琛,甚至阮卿染,我们在你眼里不就是一颗棋子吗!你只在意你自己,阮氏没了就没你的责任吗!要不是你非要得罪郁闻胤,公司会被他打压吗,我那么多项目全部砸在手里,岂止青柠的那些!”
阮远气到失语:“你……你这个逆子!逆子!”
他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恨不得将阮时杀了。
阮卿染素手微抬,执起桌案上的一盏茶,淡淡撇去浮沫,静静地欣赏这一家人狗咬狗。
警察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了这么大一出闹剧。
阮卿染朝郁被使了一个眼色,郁北立即将怀里的文件拿出来,递给警方:“这是阮时贪污公司资金以及私自操控股价的证据。”
为首的警察微微挑眉,注意到了这人用的是贪污而不是挪用公款,要知道,贪污罪和挪用公款罪量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卿染,随后伸手接过文件。
阮时也怔住了,他忽地看向阮卿染,眼睛里迸发出浓厚的恨意:“阮卿染!”
阮卿染表情丝毫未变,语气平淡地说:“都说新年伊始,但你们不配拥有新的开始,所以这个年,你跟阮微,就在牢里跨吧,新年快乐。”
阮时从来没觉得新年快乐这四个字如此刺耳过,他深吸一口气,脸色灰白,大概是知道自己穷途末路,放弃了挣扎,这一瞬间竟然意外的冷静:“阮卿染,你可真是个蛇蝎心肠。”
“谬赞了。”阮卿染放下茶盏,用帕子轻轻擦去唇角的水渍,漫不经心地敛眸:“忘记告诉你了,青柠……是我名下的产业。”
阮时慢慢瞪大了眼睛,很多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想起和青柠第一次接触时,是因为时宇。想起青柠用各种阴阳合同来蛊惑自己签字。想起他帮阮微处理double公寓的事时,是他最信任的下属帮他销毁的那些证据。
所有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局。
而这个局对方恐怕谋划了很多年,这一刻,连阮时都开始佩服起阮卿染有如此好的忍耐力。
他双拳握的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道:“方亮是我的人,他跟了我整整六年,我们是校友,是朋友,他为什么会出卖我!”
阮卿染唇角半勾:“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砝码不够。”
阮时缓缓闭上眼睛,他认栽了。
阮卿染眼眸微转,停在阮远身上:“现在,该轮到我的好父亲了。”
第114章:三杀
阮远死死地盯着她,眼里布满血丝,他咬牙说道:“阮时,阮微,李若都被你弄牢里去了,阮琛现在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你还想怎么样?卿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
直到这一刻,阮远才真正意识到阮卿染的手段心计,此时对上阮卿染那双像极了阮柠的眼,他忽然不敢再狂妄下去了。
阮卿染望向他,肩膀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她捂唇笑了好久,才冷冷出声:“父亲?洛远,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在这里跟我上演这种烂俗透顶连你自己也不信的亲情戏码吗。”
阮远双目圆瞪:“你什么意思!”
阮卿染嘴角牵起一抹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您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她的声音很冷,听的阮远心里打颤,那双老态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扯着嘴角说:“你妈是难产死的,这就是事实!”
“难产?”阮卿染轻笑出声:“这种鬼话您觉得我信吗?”
阮远摸不透她现在到底什么意思,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卿染,我是你爸,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
阮卿染目光冰冷如霜:“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抽干我自己的血。”
说完她又淡淡道:“我找到了当年给我母亲做手术的医生。”
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叫阮远顿时慌了神。
他手指发白,连嘴唇都颤抖着:“怎么会……怎么可能!”
当年的事,他安排的那么严谨,他给了那医生五百多万,让他从此隐姓埋名销声匿迹,怎么会!
阮卿染从郁南手中拿过文件袋,扔在了阮远面前:“这是你当年非法侵占我外公的遗产,以及篡改遗嘱的证据,还有你进入产房杀害我母亲的录音,医生的供词。以为改了个姓,就可以掩盖一切了吗?洛远,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
“不知道监狱生活,你能不能住得惯。”阮卿染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你的罪行在监狱待不了多久就该被拉出去枪毙了。”
她一字一句,字字扎在阮远的心窝,连续的打击已经将他打回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自卑,敏感,担惊受怕的洛远。
内心深处久违地自卑感转化成了深深的怒火和恶意,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身后还有警察,忘记了阮卿染身边还有两个保镖。
他迅速从佣人手中拿过来那根早已等待多时的长鞭,打算像从前那样治理阮卿染,只要打她,把她打服了,她就没办法再整幺蛾子了!
可是他也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双手使不上力的废物,长鞭还未挥起,就从他掌心慢慢滑落。
阮远双眼猩红地盯着自己的几近残废的胳膊,那张狭隘自私的脸上面具正在一寸寸崩裂。
阮卿染捂唇咳了几声,拢了拢外衣:“恭喜啊,你们一家说不定还能在牢里团聚,挺好的,大过年的,阖家欢乐嘛。”
警察们互相看了一眼,有名警察从地上捡起文件,翻开看了几页,立马递给他们的队长。
队长低头,微微震惊。
证据这么确凿,得在暗地里查了多少年啊?
怪不得小郁总喜欢她。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心计,手段,魄力样样出类拔萃。
毕竟一晚上直接三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他暗自唏嘘了下,朝其他人使了眼色,后面的警察立刻上前将阮远也控制住。
警笛声不绝于耳,阮远,阮时和阮微被一个个押上了警车。
夜幕将至,爆竹声四起,绚烂无比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飘扬的大雪不知何时停了,就连耳边拂过的寒风,都比往日要温柔许多。
阮卿染站在路边,身后是一片漆黑的阮家,眼前是灯火通明的城市街景。
她走了两步,俯瞰山下。
万家灯火,灿若星河。
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地扩大,阮卿染突然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只有她和郁闻胤的家。
她急切地叫着阮常:“常叔,回家……咳……我想回家!”
冷风灌进肺腑,她开始咳,没等阮常走近,胸膛的起伏骤然变大,她猛地咳了几声,手帕拿开时,染上一片猩红。
口腔里一股咸腥味,阮卿染盯着帕子楞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丢尽门口的垃圾桶,朝赶来的阮常笑了下,眼睛盛满了星河:“常叔,我们回家吧,我答应了郁闻胤要回去陪他吃年夜饭的。”
阮常点头,鼻尖酸涩,这么多年了,小姐终于亲手将那一家人送去警局了。
筹谋多年,隐忍不发,如今大仇得报,该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何,阮常眼睛却酸的厉害。
他强忍住泪意,看向阮卿染的目光满是慈爱:“哎,我们回家,别让小郁总等急了。”
车子一路疾驰,阮卿染人生中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归心似箭过。
以前她从来没觉得阮家是她的家,她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外公也在得知母亲死后不久离世。她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
这么多年她活的像个没有感情的动物,也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这些,直到郁闻胤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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