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懂事的点点头，她亲起人来，那是一点不客气，累了就要抱抱。回到桑榆安的病房之后，又把第一个饺子喂给桑英芝，说：“姑婆辛苦了，姑婆吃。”
桑英芝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把小蝴蝶带出去炫耀。她直接给叶晨曦打了视频，小蝴蝶也是一口一个小姨叫着。
最后还是有事情，桑英芝才不得不走。
其实这会儿吃饭的时间还很早，桑榆安就已经接到了许曜的电话，他在那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说着重点：“我来接孩子了。”
“这么早？”她问。
“嗯。”许曜的声音有些低沉。
桑榆安只能说好。放下手机时，她明显看见小蝴蝶的脸色也带着失落，但是却乖巧的说：“爸爸要来了吗？”
“过两天，妈妈再过来接你去玩，好不好？”
“好哦。”小蝴蝶说，“小蝴蝶会等着妈妈来的。”
桑榆安最后还是趁着许曜过来，带着小蝴蝶去楼下转了转。医院下面有一片草坪晒太阳很舒服，这会儿刚刚升起一点太阳，正好舒服。桑榆安带着小蝴蝶在草坪坐下。
“妈妈，你也不要怪爸爸哦，爸爸也好可怜的。小蝴蝶差点死掉，爸爸现在离开我一会儿，就会很担心。才会急着把小蝴蝶接走。”
桑榆安笑：“我不怪他。”
把小蝴蝶给许曜照顾，本来就是她做好的决定。何况许曜把孩子照顾得不差。
“奶奶又离开我们了。奶奶去世的时候，爸爸都没有看见她最后一眼，因为他在医院守着小蝴蝶看病。那天爸爸没有哭，但是抱小蝴蝶抱的特别紧，他跟小蝴蝶说，他只有小蝴蝶了。”
桑榆安的笑容就淡了些，其实她有在关注许曜，可许母去世那几天，她偏偏没有。
她是后来打听的，许母也是生病了，但没有国外医保，那会儿一个小蝴蝶，就压的许曜喘不过气来。许母或许是不忍心压垮许曜，一直没说，直到病情恶化。
桑榆安想，如果许氏还在，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再或者，他离开前，她不要表现得那么无情。他也许还有那个勇气来问她借钱，可是最后他们分开那一面，他下跪也没有求得她的心软，他之后就再也不敢找她了。
至于徐斯言这一家亲戚，许曜一家的事情也牵连到了徐家，本身就埋怨许家。事后帮忙几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可能次次都掏钱。
许母没说病情那会儿，应该就是许曜最难的时候。
命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祸不单行，非要压的人喘不过气。
桑榆安想了一会儿过去，现在回过头来，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特别是她去见了一次许国山之后。
许国山很平静很平静的说：“榆安，叔叔犯了错事，这是叔叔应得的惩罚。我不会怨恨你，我也会开导阿曜，你没有错，阿曜会想明白的。他没有那么怨恨你，他更多的是害怕。”
比当年许曜在知道她一直在算计许家之后，怨恨她，其实那会儿并不见得真怨恨，他只是需要一个她的肯定，肯定她还能爱他，他想她能给他一点希望。
桑榆安自己都知道算计许国山，会牵连许曜，也想过他的结果，可她还是没心软的做了。许曜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冷血？他在爱情上很苛刻，他要的爱必须是全部的，不掺一点杂质的。
当时如果桑榆安主动上去追求他，跟他保证绝无下次，只要让他感受到，她也真那么喜欢他，那么上一辈的事情是上一辈的事情，许曜大概也能想通。
可是桑榆安，偏偏选择了一条糟糕的路，她只是一直退让，一直跟他说对不起。
殊不知每一句对不起，都让他更加失望。
他要的是：许曜，你们许家不欠我什么了，上一辈恩怨两清，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他要的是：她坚定的说，我爱你许曜。
他那会儿不踏实，要的是安全感，不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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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在感觉到自己不被爱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想逃开，或者闹情绪。
她对许家做的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爱的表现。
许曜对她容忍度，甚至比对父母还要高，任何事情，都有被原谅的可能，他只要她爱他。要她绝无仅有的偏爱。
桑榆安当时自以为自己处理得很好，现在看来，其实每一步都错了。
要许曜心死，那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不然桑英芝不会到现在都会有许曜想跟她和好的念头，她把许曜逼到这一步，那是许多失望累积的。
她跟许曜好了那么久，她从未选择过他一次。就连最开始的在一起，也是许曜卑微的一句“榆安姐，我会对你好”换来的。
桑榆安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没有一次选择他。但真没有，没有人的爱情是这样的。
桑榆安艰难都笑着说：“小蝴蝶，你也要好好爱爸爸。”
“小蝴蝶会的，小蝴蝶爱爸爸，跟爱妈妈一样爱。”
桑榆安心情终于缓和不少。
许曜到医院都时候，正好看见桑榆安和小蝴蝶在医院门口坐着，桑榆安很白，白到几乎有些病态，在阳光下，她看上去柔和而又安静。
小蝴蝶在说着话，她就在一旁认真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有那么一刻，他觉得桑榆安身上的母性很重。
许曜点了支烟，远远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复杂。
就在许曜抬脚准备过去的时候，一句“榆安姐”打断了他的脚步。
他抬眼看去，王励肆正好走过来，手里还带着水果，他在看到小蝴蝶的时候，明显的顿了顿。
许曜还算了解王励肆，他在国外长大，不在意国外那些礼节，他想来看人，那么只是真的想看。
王励肆如今，看似不过对桑榆安有些兴趣，他自认为运筹帷幄，但许曜知道，如果王励肆这时间持续得久一点，大概会真陷进去。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他们。
桑榆安看见王励肆的时候，很自然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王励肆在坐下之后，又下意识的往她靠了靠，桑榆安看上去也并不排斥。
许曜依旧站着没动，但桑榆安看见了他。
桑榆安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小蝴蝶看见许曜了，依恋的抱着桑榆安的腿看着他，两分钟后，才抬脚朝许曜走去，跟桑榆安道别：“妈妈再见。”
“再见。”
但许曜却依旧站在原地，没走。
“还有事？”桑榆安问。
许曜显得异常沉默，好久过后才说：“昨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着。”
“担心小蝴蝶？”桑榆安说，“孩子在我这，不会出什么问题。”
许曜就又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极其冷淡的说：“昨天不应该喊你榆安姐的，抱歉。我只是想拜托你注意小蝴蝶。”
这话让王励肆朝他射过来一眼。
桑榆安说：“嗯，确实不合适。以后别这么叫了。”
“好，以后不会了。”许曜说完话就抱着孩子快步离开了。
小蝴蝶一直被抱到车上，才发现许曜有点走神，她喊了一声爸爸，许曜才勉强对她笑了一下。
“爸爸，妈妈说，她应该对你好一点。”
许曜就不笑了，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消失，一路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才冷漠而又冷静的说了一句：“你妈妈，不会心疼我的。这不是她说的出来的话。小蝴蝶，不要撒谎。”
“如果是真的呢？”
许曜捏她的脸，说：“不会的，她从来就没有心疼过我。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的，不可能的。”
“对不起，爸爸，妈妈说的，其实是要小蝴蝶好好爱你。”
“嗯。”许曜笑着，只是这笑分辨不出情绪，他点着头，出了会儿神，然后又了一声，“嗯。”
仿佛这才是他要的结果，又仿佛这是他在认命。
而屈琳琅一直好奇，小蝴蝶不在的那一晚，到底去了哪。
许曜没说，小蝴蝶也没说，屈琳琅就不好问了。
她还是在去找许曜，在见到王励肆的助理时，才听说那天王励肆去医院，正好看见小蝴蝶也在的事。
屈琳琅觉得不可思议：“你大概是看错了，小蝴蝶怎么可能在桑榆安生病的时候，去她那里过夜。哪怕是正常时候，小蝴蝶也不可能去见桑榆安。”
“屈小姐，你难道就一点没打听过，桑小姐跟许先生的关系么？”助理好奇问道。
“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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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看着王励肆助理的脸色，心跳不由加快。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其实屈琳琅自己也有不好的感觉，许曜提起桑榆安时，太过于缄默，甚至有些反常。
她倒也不是觉得许曜喜欢桑榆安，他显然不喜欢，屈琳琅知道许曜的心思，至少最近，他的全部全部都在自己身上，屈琳琅很放心许曜，他每天去哪的行程，他都会交代得清清楚楚。
屈琳琅只是隐隐觉得许曜和桑榆安，有一段过往。
“他们之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助理跟屈琳琅的关系不错，屈琳琅这人，没什么架子，助理也希望她能稳固的待在许曜身边，万一自己出事了，她也能帮帮忙。
桑榆安跟许曜的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算是禁忌了，大家都给桑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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