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好像是在应答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明顾瑾昊微扬起头，眼睛睁的很大，很快，眼白就有些充血，眼眶里起了一层水雾。
她紧咬着唇，将眼眶中蓄满的泪水一点点逼散，然后平缓的呼出两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张律师正靠在墙边，转动着手机，神色悠远，想在认真的想事情。
苏挽笙上前，“张律师。”
听到苏挽笙的声音，张律师才回过神来，朝苏挽笙看去。
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睛时，目光微微停顿了下，绅士问道：“你没事吧？”
苏挽笙轻轻摇头，并未多言。
张律师也不爱探听夫妻间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案子，他也知道些内情，只不过邬辰不肯说出实情，又没有其他证据罢了。
他从苏挽笙脸上转开视线，问：“他跟你说了吗？”
“没有。”
邬辰刚才那态度很明显，就算是她问，他也不可能会说的。
虽然目前并不确定林思怡的死跟姜颜衾有直接关系，但邬辰会成为嫌疑人肯定和姜颜衾脱不了关系。
邬辰这是又一次拿自己的人生去给姜颜衾兜底。
听到苏挽笙的回答，张律师知道今天又白跑了，然而若近期再没有对邬辰有利的证据，警方手上掌握的证据基本上能控邬辰一个杀人罪了。
现场他也去查验过，证据很充足，连他都怀疑是邬辰杀了那个女人，但邬梨坚信其中有隐情。
其实，他也不关心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邬辰杀的，他作为律师，肯定是为委托人办事的。
只不过，目前情况不乐观，邬梨一再怀疑他的能力，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张律师从远处收回视线，看了眼苏挽笙，说：“你等我下，我进去拿下东西，待会儿我送你一程吧，这附近也不好打车。”
苏挽笙没拒绝，说了声谢谢。
张律师进去取电脑和案件相关的纸质资料，苏挽笙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他才从里面出来。
张律师说载她一程，也真的只是一程，到了方便打车的地方就将她放下了，说他还有事情，不同方向，又跟苏挽笙道了歉。
离开前又给了苏挽笙一张自己的名片，说有需要可以联系他。
苏挽笙接过名片的时候并未多想，下了车，看到张律师的车开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看，连不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要离婚了。
时间还有些早，还不到十一点。
此时，她并不想回家。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空荡荡的，视线也没有焦点的从街上的来来往往的车和人身上晃过。
先前在看守所那种揪疼和窒息感已经没了，好像痛得麻木了，就没有了知觉。
那时候很想哭的，她在邬辰面前强行忍住了，这会儿没人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就算哭，也没什么大碍的，可她只觉得眼睛也跟空荡荡的脑子一样，里面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没走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邬梨打来的，问她跟邬辰见面的情况，邬辰有没有跟她说点什么。
苏挽笙回了两个字：没有。
邬梨听完沉默了一阵，又叹了口气。
跟着，她又安慰苏挽笙，说：“舒晚，你不要着急，二姐明天亲自跑一趟京市，给璨璨请最好的律师，他一定会没事的。”
“二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费这么多心思了。”苏挽笙其实不该说这些话的，但看到邬梨为邬辰焦虑操心的样子，又于心不忍，“邬辰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理应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任。”
这些话，邬梨可能不爱听。
换做以前，苏挽笙也不会说，真话往往会戳人心窝子。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现在她却为邬梨不值，也许更多地是为自己不值。
她那么卑微的恳求他，向他表明心意，而他却弃如敝履。
无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他心里，始终有比她和邬陆更重要的人或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邬梨听出来苏挽笙语气不对劲儿。
之前两人闹着要离婚，但邬辰一出事儿苏挽笙就赶去看守所探视，她以为两人之间有转圜的余地。
但听苏挽笙的语气，似乎跟她想的又不一样。
苏挽笙知道刚才的话夹杂了很多个人情绪在里面，邬梨那么在乎邬辰这个弟弟，怎么可能撒手不管。
她没回答邬梨的话，只淡声道：“二……邬梨姐，以后邬辰的事情你都不用告诉我了，我跟他离婚的手续最近应该就会找时间办了，以后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话一出，电话里又安静下来了。
静的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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