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北澜烛：“我倒是想问问将军，本朝女子本可参军，您却将女子赶尽杀绝，女子同样也能奋战沙场，为国捐躯，可为何湮渺将军死后将军要将参军的女子赶尽杀绝？”
北澜烛眸色愈深，沉默。
见状，南湮渺继续道：“是您不能容人，还是因为您不想有人成为第二个湮渺将军，与你平分兵权？”
北澜烛眼神微眯，浑身上下散发着怒意，想要说什么，南湮渺忽将他一把推开。
猛然被推开的北澜烛猝不及防后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下一瞬，南湮渺便解开腰带，褪去外面的铠甲，只着里衣：“将军要验便验吧。”
她挺着平坦的胸部，看着北澜烛眼神变化，随后才回过神来，朝她伸手。
南湮渺紧张的闭上双眼……
第28章
夜晚的微风透过缝隙吹进营帐，烛火微弱的跳动。
南湮渺压下所有情绪，望着北澜烛：“将军，可还要我脱掉所有衣物？”
“脱！”
北澜烛面色泛冷。
南湮渺孤注一掷，正要脱掉里衣，忽然，外面传来石彪副将的声音：“将军，盛京来信了，陛下圣旨。”
顿时，南湮渺手一顿。
圣旨来了，肯定与北境的战争有关，北澜烛自然是不会关心她是男是女。
果然，北澜烛无心再管她，转而出了营帐。
南湮渺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无意间，可表哥每次都能救她于危难之间。
南湮渺匆忙将衣服穿上，外面传来传旨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北境集合南蛮军队，肆意侵犯我国领土，实在忍无可忍，边境大军，现封飞云将军为元帅，率大军攻打北境，平定南蛮，钦此。”
“臣，领旨！”
南湮渺出去时，已经宣读完圣旨了。
大家只知道，终于要打仗了。
北澜烛手握圣旨，吩咐道：“都下去准备，子时集合。”
唯独肖斥骏还记挂着南湮渺那件事：“将军，南湮渺之事呢？验身结果如何？”
谁料，北澜烛冷如锋的目光射向他，警告：“南湮渺这么名字，谁都不可再提。”
肖斥骏颤了一下，可还是不甘心：“将军？！你怎可包庇她。”
北澜烛冷道：“女扮男装乃是欺君之罪，你说本将军包庇，便是也在说本将军犯了欺君之罪。”
见北澜烛发怒，肖斥骏脸色一滞，连忙跪下请罪：“属下不敢。”
南湮渺看向北澜烛，却刚好对上北澜烛看过来的眼神。
她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直到北澜烛收回视线，南湮渺才发觉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北澜烛难道知道了？
他究竟在想什么？
南湮渺正沉思间，忽然背后被人重重一撞，肩膀被揽住。
她回头一看，就对上叶扶尘那双欲言又止的眸子：“你当真是女子吗？”
“我是不是女子，你不知道吗？”南湮渺反问，随即直接将他的手拿来，“准备出征。”
叶扶尘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有时自她身上闻到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大大的黑眸带着疑惑。
其实，他不是很确定。
只是这句话，还是被他埋在了心底。
而南湮渺不知道的是，她离开后，北澜烛便召了当日为南湮渺验身的林校尉林磊入了营帐内，单独谈话。
“将军！”林磊抱拳跪下。
北澜烛直接开口：“大胆，林校尉，你竟敢为南二隐瞒？”
林磊浑身一颤，眼神闪躲，认罪：“将军，属下也是因那南二握有我的把柄，威胁属下不许给他验身，属下一时鬼迷心窍，请将军饶命。”
北澜烛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什么把柄？”
林磊常年在军中，无甚错处，那南二今年不过二八年华，入营第一日便能抓到林校尉如此大的错处，威胁他欺君。
林磊浑身一颤，这是掉脑袋的事，他本不敢说，可还是在北澜烛的威严下，说了。
“她知晓我当年在湮渺将军手下，险些当逃兵一事，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北澜烛挥手：“此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湮渺将军。”
“行了，你下去吧。”
北澜烛看着他离去，陷入深思。
又与南湮渺有关。
北澜烛想起近几日看到的影子，心中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逐渐成型——
第29章
子时。
十万大军集结。
北澜烛在誓师大会前说了几句振奋人心的话，便带着大军出发了。
到了嘉善关，北澜烛与北境南蛮的军队遇个正着。
双方军队乌泱泱堆满了嘉善关，光秃秃的关内，尘土飞扬。
两军对垒。
北境的将领率先喊话：“北澜烛，你这负心汉，竟然敢杀我北境公主，如今便要你偿还。”
北澜烛冷冷回道：“宫曦月既是北境公主，便是本将军的敌人，更何况她不是死在本将军手下。”
“谁杀了公主，让他出来。”
南湮渺没想到两军对垒，率先被推出来的是她。
不过她也没再怕的。
直接便骑马冲了上去：“驾！”
两人冲到阵前。
“一个像是娘们的黄毛小子，竟然杀了我们公主，今日本将军便杀了你，为公主报仇！”
那将军长着一张国字脸，面容普通，看起来四十来岁，身形魁梧。
说着便举起赤炎枪朝着南湮渺而来。
南湮渺从前其实和他打过交道，还是十年前的事情，第一次上战场。
她便将这个将军给打败了。
刚好对方也是用枪。
“那便来比比，谁的枪法比较厉害。”
“铿锵——”两人的枪尖碰在一起。
那人将南湮渺的枪挑开，冷嗤一声：“也不过如此，老夫当年虽输给南湮渺，可她已经死了，你们大梁再无人是我的对手。”
南湮渺收枪，不以为意：“那便走着瞧。”
两人皆跳下马，互相交手。
南湮渺还是未使出全力，毕竟北澜烛还在看着，只要她一使出逍遥枪法，他一定能认出来。
但这样也足够了。
两人交手时，北境将军感觉不敌，骑上马便朝南湮渺刺来。
南湮渺敏捷躲过，立即上马，往回跑。
北境将军以为她不敌，追了上来，南湮渺下意识使了一招回马枪，将那人挑落。
回马枪虽不是人人都识货，能认得出。
但有眼力见的还是认了出来，例如北澜烛，叶扶尘……
两人神色各异。
北境将军倒地，十分震惊：“你怎么会这一招？”
南湮渺冷然：“北复将军，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无。”
话落，不等他的反应，便策马回到了北澜烛身边。
很快，两军便打了起来。
南湮渺被封为前锋，带着青龙军冲锋陷阵，攻下了嘉善关。
第一仗打完，北复将军便带着大军退回了下一个关，北澜烛下令大军原地扎营，受伤的将士疗伤。
是夜，苍穹上，星光闪烁。
将士们开始了庆功宴。
南湮渺坐在篝火前，一旁的叶扶尘喝了些酒，面色坨红：“你今日那招回马枪，是谁教你的？”
南湮渺一怔，喝了一口酒否认：“你看错了。”
叶扶尘忽然睁开朦胧的双眼：“不会错的，我曾亲眼见过湮渺将军使用这招。”
南湮渺震惊，望着叶扶尘的面容，她仔细梭巡自己的回忆，好似都不曾记得，自己认识叶扶尘。
叶扶尘眼神逐渐清明：“因为她曾用这招从贼人手中救过我，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你今日阵前对阵使用的便是南湮渺自创的回马枪。”
“你与南湮渺什么关系？”
第30章
南湮渺忽然想了起来。
她虽上战场，但单独救人，却是屈指可数。
还记得当年十六岁时，与北澜烛出京郊赛马，却不想遇到一群人贩子挟持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她与北澜烛便顺手灭了一伙人贩子，也救下了这个少年。
后来才知，是永宁侯府的世子。
永宁侯府好似是姓叶。
叶扶尘是永宁侯府的世子，那他这周身的气质和一身的贵公子脾气也说得通了。
想到这，南湮渺看着叶扶尘的眼神便亲切起来。
没曾想到，当年那个小少年也长成了如今这般大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
南湮渺抚摸着他的脑袋：“湮渺将军那般奇女子，我能与她有什么关系，那枪法是今日情急之下才使出来的。”
“是吗？”叶扶尘嘟囔一句。
或许是因为酒劲上来了，眼神逐渐迷茫起来，不等南湮渺说话，便栽倒在她怀中。
南湮渺没有推开他。
却听他嘟囔：“湮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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