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的可为什么他会心甘情愿死在她手里，还对她说出那句“我爱你”？
楚惟司到底是做了个什么游戏？
沈玉瑕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
她发了条消息给楚惟司问他，可他这次也没回。
她转而给朋友燕珞打去电话。
燕珞很快接起，开口第一句就是：“小婉！我看到排行榜了，你是怎么那么快通关的？”
“这个等会儿再说，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你。”沈玉瑕心不在焉的摩挲着手指，“《深海之爱》男主的原型是谁？你当时都做了什么任务才通关的？”
燕珞怔了怔：“你不是刚玩完吗，还要问我？”
沈玉瑕沉默几秒：“有件事我不太确定，只有你告诉我之后我才能确认。”
燕珞虽然不太能理解，但还是如实的讲述了一遍。
《深海之爱》男主的原型是当初玩家投票选出来的第一名，当红大明星苏云津。
游戏公司和苏云津的经纪公司沟通过，得到对方的同意才正式投入游戏。
而燕珞做的游戏任务，只有开头和沈玉瑕经历的一样——
出生在海洋里，化身人鱼，被人鱼族其他成员拉去用歌声制造风浪，赶走那些对人鱼族好奇的船只，看见甲板上的男主‘路易斯’。
风浪把船掀翻，‘路易斯’掉进海里，玩家将‘路易斯’救起。
然后从这里开始，燕珞的经历就和沈玉瑕完全不同了。
她将‘路易斯’救起之后，却被‘路易斯’给刺伤，然后抓着带回了岸上。
到岸上后几乎就是在冰冷的研究所里。
原来‘路易斯’是研究员，而那个‘露丝’是他的助手。
燕珞愤愤不平：“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功夫才让路易斯爱上我……还是最后那个露丝要杀我的时候，他才站出来救了我说爱我。”
沈玉瑕听完，呼吸微微停滞。
虽然说每个玩家的游戏经历不会完全相同，但她的和别人的是不是也差太多了？
那个毫无征兆的吻，看上去就像是‘路易斯’对她一见钟情一样。
而她的通关也莫名其妙的。
再加上那张与兰莫一模一样的脸，简直就像是……
一个猜测在沈玉瑕心底渐渐成型，但她却不能完全确认。
或许只有楚惟司能给她答案。
“珞珞，我有点急事就先不和你说了。”沈玉瑕匆匆说完，也不等燕珞回应，就挂断了电话给楚惟司打去。
听筒里的机械声响了很久也没人接起。
沈玉瑕坐在一片静谧之中，不知怎么，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正想起身去对门敲门时，楚惟司的电话终于回拨过来。
她迅速接起，还没出声。
楚惟司先开了口：“我在医院，兰莫出事了。”
第35章
沈玉瑕赶到医院时，兰莫已经从检查室出来，被送到了病房观察。
楚惟司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十指交叉搭在大腿上，双眼微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上前，连额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怎么回事，兰莫出什么事了？”
他却摇摇头：“医生说他没事。”
“没事？”沈玉瑕凝眉，“那他怎么会突然晕倒？”
楚惟司抬起头看她，一向没个正形的脸上少见的严肃。
沉默几秒，他忽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兰莫不让我告诉你。”
沈玉瑕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发坚定。
她走到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兰莫。
男人的脸色和嘴唇都苍白到毫无血色，额发也被冷汗打湿。
那模样赫然与游戏中‘路易斯’的模样相差无几。
是巧合吗？
沈玉瑕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楚惟司，淡淡开口：“兰莫又进入游戏了，是吗？”
又？
楚惟司敏锐的抓到这个字，愣了几秒，有些不相信地反应过来：“你知道‘封阑胥’就是兰莫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玉瑕点头：“你没回我消息的那天，我无意在门口听见的。”
“怪不得……”楚惟司紧绷的背脊松下来，“怪不得兰莫说你的态度突然变了，原来你早就听到了。”
他自顾自说着，又忽然抬起头：“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反而对兰莫冷漠？”
沈玉瑕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这不是他希望的吗？他讨厌游戏里的自己，也讨厌把他当成封阑胥的我。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只是玩了一场游戏，回到现实，就应该把游戏里的一切都剥离开来。”
“我只是按照他希望的去做，为什么你还要问我为什么？”
楚惟司猛地站起身：“根本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觉得他讨厌你？他之所以纠结，之所以矛盾，都是因为他喜欢你！”
“他那天从游戏里出来就让我找你的踪迹，是因为你的那句‘封阑胥’，他才突然改变主意决定不告诉你真相。”
“你以为他不想和你相认吗？他当然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然后继续前缘开心的在一起。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和封阑胥完全不一样呢？如果你因此就离开他了呢？”
“他故意和你保持距离，不单单是希望你可以分清他和封阑胥的区别，他也不想因为一场游戏而耽误了你。他希望你们是因为彼此喜欢才在一起的。”
楚惟司情绪激动的说完，缓了会儿，叹了口气坐回去：“兰莫不让我说的，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你们这种莫名其妙折磨彼此也折磨对方的行为了。”
“把你游戏副本里所有男主的脸换成兰莫模样的主意也是兰莫提出来的。”
“他不想让你和别人谈恋爱，所以又让我给了他开了个专属通道，只要你进入游戏，他就会收到通知，他可以随时进入游戏，将意识附在副本的男主身上。”
最后，楚惟司的语气沉下来：“兰莫就是因为你捅的那一刀晕倒的。”
“那一刀虽然是虚拟的，但全息作用下，兰莫会受到一比一还原的痛苦。”
第36章
沈玉瑕呼吸一滞，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明明十指白皙修长，可她好像又看见那血红的血沾染在上面的画面。
她跌坐在长椅的另一边，满眼茫然：“我没有动手……是他拉着我的手，将匕首刺进他的心脏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惟司怔在原地。
他虽然是游戏的创始人，但无权观看玩家游戏的全程，只能得到每一个玩家是怎么通关的提示。
兰莫在车上进入游戏，突然捂着心口晕过去时，他只收到一条提示——
【玩家‘沈玉瑕’刺杀《深海之爱》男主‘路易斯’，通关成功。】
他没想到会是兰莫主动完成这个结局的。
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只有兰莫本人能给出这个答案。
静默一阵，沈玉瑕站起身：“我去看看他。”
她走进病房，已经是晚上，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兰莫的周身渡上一层银边。
沈玉瑕在病床边坐下，又好像回到了游戏中，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不想通关，于是决定按照人鱼的命令去杀了‘路易斯’。
如果她知道那就是兰莫，如果她能再敏锐一点早些发现‘路易斯’的异常……
沈玉瑕垂下眼睫，心里被愧疚给填满。
她轻轻用掌心覆盖住兰莫的手背，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为什么要那么做？那只不过是一场游戏，我通关失败也不会损失什么，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做？”
她的视线被泪水蒙上一层，眼泪挂在眼睫上摇摇欲坠。
她以为自己的自言自语不会得到回答。
可下一秒，掌心下男人的手掌突然翻转过来，与她十指交叉扣在一起。
沈玉瑕一怔，猛地抬起眼。
正对上兰莫深邃的蓝色眼眸。
她这一抬眼，挂在睫毛上的眼泪一下掉下来。
兰莫微微一愣：“怎么哭了？楚惟司欺负你了？”
他语气温柔，却让沈玉瑕觉得只要她点下头，他就能立马起身出去找楚惟司算账。
这样的特殊对待，让病房里的气氛莫名暧昧起来。
沈玉瑕别开眼，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但兰莫紧紧抓着没让她挣脱：“刚才楚惟司在外面都告诉你了，我都听见了……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
“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沈玉瑕抿抿唇，“我没ʄɛɨ打算原谅你，松手。”
兰莫海蓝色的眼睛暗了暗：“对不起……是我太矛盾，我不该隐瞒，应该坦诚一切，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沈玉瑕藏着身后的另一只手攥了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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