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掌下足了力道。
顾清歌白嫩的脸上迅速肿了起来，泛着一个红紫的巴掌印。
她忍痛抬头，质问的话还哽在喉间。
就听殷尘斌清冷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序秋，你先走吧，我等会去找你。”
顾清歌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前世，他被裴清衍打了，殷尘斌就让裴清衍在榻上躺了足足一个月。
为了她，连皇子都敢得罪，而现在，他却维护林序秋。
他就这么爱林序秋吗？
爱到连一句轻飘飘，毫无实质的责备都不愿说出口。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泛到了耳根，让顾清歌眼睛发涩，差点落下泪来。
殷尘斌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你还有什么事？”
语气中驱逐意味十足。
顾清歌压下心中的苦涩：“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殷尘斌目光冰冷，连语气也是冷冰冰的：“谢某已有婚约在身，还望江小姐自重！”
顾清歌心间狠狠一颤。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击得她心裂成碎片。
她忍着心痛，再次解释：“我那日真的没有和他商量那些事情，你信我！”
殷尘斌掌心佛珠转了转，清冷如泉的双眸凝向她：“顾清歌，别再纠缠，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明白吗？”
“你和六皇子两情相悦，天作之合，谢某祝你们恩爱百年。”
字字如刀，将顾清歌的心一点一点割开。
顾清歌看着殷尘斌。
妄图能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柔情。
可殷尘斌冷峻的脸上只有淡漠，和上辈子疼她入骨的那个帝师判若两人。
原先能够使她心安的檀香，此刻却让她心乱如麻，红了双眼。
她声音颤抖，沙哑着问：“你就这么确定，裴清衍是我的良配吗？你能确定，他不是利用我？不会在婚后折磨我？”
“明明，我嫁的人，只有你……”
“我确定。”
殷尘斌的语气不容置喙，没给她任何反驳的余地。
顾清歌喉咙里像被吞了黄连般，苦到说不出话。
空气被沉默冻结，滞涩到无法言语。
一个小厮慌忙跑来，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帝师，林小姐说她心口疼……”
话还未说完，殷尘斌越过顾清歌，毫不留情的走了。
从始至终都没给顾清歌一个多余的眼神。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重生后做的那些努力，可笑到是一场笑话。
前世她错爱于人，今生他不再爱她。
或许这就是佛家讲的，因果循环……
顾清歌心口泛痛，眼睛也胀的发酸。
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看着还在等她用膳的江父，眼眶徒然湿润。
前世，她识人不清，爱错了人，害得父母和兄长无辜枉死。
今生她想追寻真爱，却又惹得殷尘斌厌弃。
挫败、难过，两辈子积压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
委屈和痛楚在她的心间如野草般肆意横生，将她的心狠狠缠绕，痛到无法呼吸。
泪水像断线般，不断的往下掉着。
红肿的脸颊在泪水的冲刷下愈发的刺痛，她捂着脸，笑的凄惨。
半晌，顾清歌整理好情绪后，往沈父的帐中走去。
经过凉亭时，听到一群贵女的窃窃私语——
“帝师竟要娶妻了，娶的还是一个边疆女子，两人青梅竹马，佛子为爱下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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