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别忘了不成文的规定,医难自医,刀不向亲……”
“我可以——”
话还没完,一双大手钳住了孟语眠的肩膀,将她拉到身后。
她错愕回头就对上钟镜时冷静的双眼。
钟镜时扣上白大衣的口子,说:“我来,你在外面等着。”
不等孟语眠拒绝,钟镜时推开手术室直接进去了。
钟镜时医术高超,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坐上主任的位置。
孟语眠见他进去,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然后她站在隔离门外,透过玻璃能看到她爸爸苍老的面孔,全身插满仪器,两颊更是凹瘦得不成形。
孟语眠心疼不已。
她冰凉的手覆上玻璃,然后慢慢握起来,好像这样虚虚的动作,就能给握住爸爸的手,给予他力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紧盯的仪器数值的钟镜时身子一僵,呆呆望着仪器。
所有医生护士也停下了手。
孟语眠双眼通红的呼吸一窒,然后,她就看到钟镜时低下头凑到了她爸爸身边。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一股莫名的慌张积聚在心头,孟语眠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怎么了?
为什么抢救停下来了?
钟镜时那么厉害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孟语眠慌了神,思绪彻底紊乱。
手术室门打开,钟镜时走了出来。
孟语眠连忙上前,眼中满是期许地问道:“我爸应该没事了吧,只是过度劳累而已对不对……”
钟镜时沉默地望着她,一直没有开口。
这副态度,让孟语眠勉强想笑的唇角僵住了。
半响,钟镜时平静地开口:“沈主任,留了遗言。”
第9章
“他说,要你好好照顾自己,他先走了。”
孟语眠呼吸一窒,脸色苍白一片。
钟镜时见状,连忙扶住她的肩膀,神色凝重地命令——
“孟语眠,呼吸!”
他的声音好像透过玻璃传了过来,孟语眠听得不真切。
直到胸口疼得钻心,耳膜鼓动仿佛要胀开,她才如同死里求生般接上了这口气。
孟语眠剧烈着喘息着,一步步走到玻璃窗前。
看着病房里的沈耀华,他双眼阖上,一脸死态。
孟语眠这次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失去了那个最关心自己的人。
这时,手术室传来传来一串长鸣的仪器警报声。
滴——
那是病人心脏死亡的征兆。
手术室内的医生一脸沉重,将白布盖到爸爸身上!
孟语眠见此,疲惫和心力憔悴达到了极点,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孟语眠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记忆慢慢回归,她流出地眼泪瞬间浸湿了枕头。
这时,照顾她的护士走了进来:“你醒了,傅医生让你醒了去见他。”
此话一落,孟语眠眼睫微颤,她实在提不起劲去见钟镜时。
护士接着说:“请节哀,我也参与了沈主任的抢救,他留下了遗言,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说……”4
“你和傅医生要好好过日子。”
“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是夫妻啊,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一句句话如同尖针刺入她最柔软的心脏。
孟语眠抬手挡住眼睛,任由泪水往外流。
她甚至来不及将她和钟镜时要离婚的事情告诉爸爸,他就离开了。
最后,孟语眠也没有去见钟镜时。
她领着爸爸的骨灰盒回了国。
钟镜时没有回国,因为海国的救援还需要他坐镇。
她一身黑衣从专机上下来,双眼因为连日的哭泣,又红又肿。
尤其她的脸色,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北城的院长随同沈主任以前一起工作的的医生同事,一起等在机场,迎接他回家。
看到骨灰盒上沈耀华的黑白遗照,还有孟语眠形容枯槁的面容,大家都不禁红了眼眶。
院长上前,不忍开口:“语眠,灵堂和墓地都准备好了。”
孟语眠将怀里的骨灰盒抱的更紧了些,低沉着声音开口:“爸爸,我带你回国了。”
随后,众人带着孟语眠一起去了墓地,将骨灰安葬好。
这场葬礼来了很多很多人,有无数同行,有爸爸救治过的病人,也有他帮助过的医生。
他们带着诚心来祭拜。
听着他们说起爸爸的生平,孟语眠再次以泪洗面。
等一切事了,孟语眠谢过众人。
“我替父亲谢过大家的帮助。”
院长更是主动开口。
“语眠,你刚回国,参与救援工作也辛苦了,你先在家里休养好,再来上班吧。”
孟语眠摇了摇头:“不了。”
不等院长反应,她将早就准备好的辞呈递上去。
“院长,这是我的辞呈,请您批准。”
院长十分吃惊,他极力挽留孟语眠:“你不等镜时回来,和他商量一下吗?”
孟语眠摇摇头,提着自己不多的东西,一个人离去。
走在空荡荡的路口,她消瘦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三个月后。
钟镜时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使命,回国了。
孟语眠也来到了机场借机,她看着钟镜时,就发现他瘦了好多。
可是,不只有钟镜时瘦了。
她也瘦的不成人形。
钟镜时看到她,本来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你都这副样子了,还出来做什么?”
孟语眠垂眸,没有反驳什么。
然后从包里递出了一份文件夹,说。
“这是离婚协议,之前那份你没还没来得及签,你现在签了吧。”
第10章
钟镜时看着女人消瘦的摸样,苍白的好像随之都能倒下。
心中不禁冒起一团火。
“行,明天就去领离婚证。”
他夺过文件夹,抽出口袋里的钢笔,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孟语眠什么也没说,默默接过文件夹,默默转身离开。
第二天,两人约到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说:“两位还有离婚冷静期,缘分和婚姻都来之不易,不如再考虑一下?”
还没等钟镜时开口,孟语眠便直接开口:“不必了,已经冷静一年了。”
话落,钟镜时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耐。
见此,工作人员只好办了离婚证。
两人离开,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钟镜时开车走了,孟语眠望着车的尾气,口中皆是苦涩。
突然,她猛烈的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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