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些塞车,沫然抵达培训班时,戚禾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不仅是她,戚瑶也在里面。
看见她时,沫然有些意外,却很快自然的朝她点点头,“戚小姐找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态度却是直接。
戚瑶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淡定,笑着点头,“你先给小禾上课,下课了我们聊。”
“好。”
沫然回答的很干脆,甚至给她指了休息室的方向,这才坐下来给戚禾上课。
四个小时很快过去。
沫然再次抬起头时,女人已经准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沫然将琴收好后,直接走了出去。
已经临近过年,培训班的空教室很多,沫然随意的选了一间,在戚瑶进来后,又将门关上。
她那自然坦率的样子让戚瑶很不适,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戚小姐。”沫然主动问了一声,“您想跟我说什么?”
戚瑶这才回过神,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上次不是看过你演出吗?我觉得乔小姐你很有才华,不知道你有没有出国深造的想法?”
沫然眨了眨眼睛,没有直接回答。
“你不要误会,其实我们公司一直都有类似的扶持项目,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是想出国,但学费的问题,我会自己想办法。”沫然轻声回答,“不过还是很感谢戚小姐你对我的关注。”
她那不卑不亢的样子让戚瑶有些泄气,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戚小姐要是没别的事……”
“我有!”戚瑶深吸口气,“你和顾衍从小一起长大是吗?你跟他是不是……”
“戚小姐不要误会,我跟少爷之间什么都没有。”沫然将她的话打断,平静的回答,“您那天也看到了,我在顾家就是一个佣人,和少爷有着云泥之别,所以,怎么可能?”
似乎,也该是这样。
沫然的这番话便是戚瑶最开始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次短暂的接触中,她总觉得乔沫然和顾衍之间有一种不太寻常的氛围。
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没有缘由,却又强烈真实。
可此时眼前的人又这样坦率平静,完全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
顾衍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谦逊温和的笑容,“不重要。”
说话间,他的眼睛也从台上掠过。
女人独坐在台上,聚光灯打在她身上,那露在所有人眼下明晃晃的手臂和后背让他的眉头一下子拧紧了,嘴唇更是不悦的抿成一条直线。
戚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笑,“哦对,前几天聂楚姐跟我说想找个人现场演奏,我正好想起了乔老师便引荐了一下,现在看来,效果似乎不错呢。”
戚瑶的目光是落在台上的,但眼角却一直盯着旁边的人看,想要从他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来。
但是,没有。
男人的眉头很快舒展开,眼睛也早已从台上的人身上转移,只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试探完毕。
戚瑶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手挽住了他的臂弯,“我们过去那边吧?”
男人没有拒绝,而那个时候,台上的人正好抬起眼睛。
在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沫然的手不由微微一颤,握着琴弓的手更是骤然收紧!
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侧的女人上。
戚瑶挽着他的手穿梭在人群当中,笑的自信优雅,两人看上去……无比的般配登对。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了戚瑶的用意。
——介绍她演奏是假,让她看清楚他们的差距才是真。
是台上台下,是演奏者和倾听者,更是接受和施舍。
演奏是如何结束的沫然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首自己从小拉到大的曲子中间漏了一小段。
当然,没有人发现。
因为这种场合,她只是一个陪衬的。
在她背着琴盒准备离开时,却又被人拦下。
“乔小姐,我们萧少想请你喝两杯。”
……
包厢就在宴会的上一层。
大部分还是刚才宴会上的人,只是此时都褪去了高雅矜贵的外表,筹光交错之间是一张张肆意张扬的脸。
沫然被推到了一个人面前。
“萧少,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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