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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京通州末班车

    发布时间: 2020-07-04 17:16首页: 月暮鬼故事 > 长篇鬼故事 阅读()

      (一)

      我所讲的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事,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大约十年前,我当时刚大学毕业不久,在北京打工,在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做网络维护工作。公司所在的位置很好,就在地铁1号线大望路站的SOHO现代城。

      我和公司的另两位男同事在通州合租了一套民房,三室一厅的房子。 租金相当便宜,只是屋子是毛坯房,而且地处偏僻,距离地铁站至少要步行25分钟,而且大部分路段是没有路灯的。所以我们很少坐地铁,尤其是冬天,几乎不坐。从公司到租住地,只有一趟郊县长途公交经过,单程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末班车最晚一趟是晚上十点半,始发站在八王坟。从我们公司走到始发站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子。

      合租的两个同事一个是小焦,和我是基本算老乡,我是唐山人,他是

      秦皇岛人。另一个是小马,湖北人。小焦是做网络设计的,是公司的业务骨干,需要经常加班,有时加班太晚,他也有错过末班公交车的时候。

      那一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六点下班后,小焦又加班,于是我一个人先

      回租住的地方。可巧的是,小马的新交的女朋友因为阑尾炎住院了,下了班后他去陪床了。 我一个人在住处,用笔记本上网打游戏,大约十一点左右,我有点困了。简单洗漱后,就去睡了。那时小焦还没有回来,他经常在半夜回来或者不回来,都习以为常了。不知过了多久,正睡的香,觉得有人把我摇醒,睁眼一看,灯开着,小焦惊恐未定地站在我身边。

      “出什么事了?”,我坐起来,睡眼朦胧地问。顺便看了下闹钟,两点四十分。

      “我靠,刚才我碰上一件邪门的事,特邪。”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像在做梦”

      “你没做梦,我正做梦呢,没事睡去吧。” 看到他的确没什么事,我又躺下了。

      “哎,哎,哎。。。。你听我说完你再睡,真的很邪”。他又摇我。

      “困着呢,明天再说吧” 其实我心里最烦别人打搅我的美梦,就像撒尿,撒一半,留一半,一点都不痛快。 但我又不好意思跟他发火。

      “我明天请你吃早点,我就说几分钟,说完你再睡,行吗? ”他就是在求我呢。

      “早点,我要吃炒肝,包子和油饼。” 要是不听他说的话,估计我今晚甭想睡了,于是,我又坐起来,点着一根烟。

      “没问题”。 他抓起我床头的杯子,猛灌了几大口水,开始叙述他所谓的奇遇。

      今天六点下班后,你们都走了,我和另外两个同事加班。大约七点时,我们电话叫的外卖快餐来了,我们吃完继续工作。九点左右,那两个同事完事也走了,只剩我一个人。等我做完这个网页设计,已经十点多了。我抓紧时间又改了改细节,十点二十左右,我匆忙关了电脑,拿了包去等电梯。等我一路小跑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三十三了。末班车肯定开走了,因为平时等末班车人还是不少的,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路灯还坏了,只有远处写字楼透来的灯光,冬夜里车站显得那么阴森,冷清。公司是回不去了,你知道,没有特殊情况和总经理的批示,保安是不会让我进门的。我正打算再买点夜宵,然后去网吧通宵玩游戏。就在这时,开来了一辆公交车,车灯是那么暗,以致我都没注意它刚才是从哪里开过来的,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一般。车停稳后,车门打开,正对着我,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上了车。

      刚上车,车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我就觉得不点不对劲。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司机的一张惨白且瘦长的脸,脸白的如同电影里化妆的僵尸,我宽慰地想是灯光反射的原因吧?车里没开暖风,感觉阴冷阴冷的,甚至比外面还要冷。司机穿的公交制服是单衣,不是棉的,而且极不合身,很脏很肥大。司机并不看我,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我朝黑咕隆咚的车厢里面望了一眼,发现除了司机,没有一位乘客,连售票员都没有。

      卧槽,这肯定是黑公交,我想,并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心里升起一丝不明的恐惧。尽管有些疑惑和害怕,我还是坐到司机后面的一个座位上。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一会儿再有人上车,就没事了。车刚要启动,这时,我发现车前面有个人在向招手,表示要上车。这么快就有伴了,我一阵暗喜。奇怪的是,司机直愣愣地僵在那里,盯着车前的人,足有七八秒钟。我刚要张嘴提醒司机开门,门“唰”的一下开了。

      紧接着上来一个干瘦的老头,有六十多岁,个不高,带眼镜,留山羊胡,穿黑色皮大衣,象个艺术家或教授。 老头上车动作很麻利,感觉到带着一股冷风进来,吹到我脸上。上来后,先狠狠瞪了司机一眼,好像对他开门迟了的责怪,然后又上下看了看我。当老头走到我身旁时,车门又重新关上。车刚要启动,老头身子一晃,他的右手顺势抓住我胳膊。我的胳膊立刻感觉像被大管钳子卡牢了。

      “停车!”老头喊道,并大声责怪我说。“小伙子,你干嘛绊我,我岁数大了,腿脚可不好,绊倒我你可担待不起”。

      这他妈的明显是碰瓷啊,而且技术含量也太低了。

      “我脚动都没动,怎么绊的你?”

      “我差点没摔着,你没看见吗?真要摔倒了,你得去医院给我看去。”

      “大爷,别找事,行吗”,我很生气,但还是压着火。

      “ 小伙子,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就找事了,走,跟我下车说去。”老头说着,一只手就把我拽起来了,明显感觉老头的劲特别大,我根本就没法反抗。

      “开后门,我们下车。”老头朝司机喊。后门立马开了。我知道,下了车,我就很难再上来了,于是死乞白赖地往后挣扎。但老头劲实在太大了,我拗不过,被老头连拖带拽,弄下了车。

      刚下车,车门就关上,车就开走了。末班车又错过了!我的火腾地顶到了脑门子,一只手抓住老头的脖领子,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

      “你丫撒手不,找抽是吧?”我气急败坏地喊道。

      没想到,老头倒乐了,并松开了手。“小伙子,你看看车呢?”

      我四下望了望,奇怪, 车这么快就开没影了。仿佛钻入了地下一样。我惊讶之余,渐渐松开抓老头的手。

      “小伙子,遇见我,是你的幸运,上车时没发现司机没有腿吗?”

      “啊?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又惊讶又紧张,刚才上车时,只庆幸赶上末班车,一心想早点回去,的确啥都没注意到。

      “你没留意那站牌,都提示给你了,你都不注意。”老头指着昏暗的站牌对我说,好像他边走边说这话。

      “八王坟-八宝山”,我抬头看,隐约看到这几个字。咦, 啥时站牌改成这名称了,我正纳闷呢,正想再仔细问老头,一转身,发现老头不见了。不会吧? 咋跟公交车一样呢,来去都那么快。。。。。。。

      “好了,讲完了,我去睡了,”说着,小焦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怎么变得这么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了,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我这时却没了睡意,,怀疑这是他编出来的。但大半夜的,他为什么编这么无聊的故事非要讲给我听,而且从他惊恐的表情上,也看不出是装出来的。我这个人,胆子并不大,但从不相信那些鬼了,神了的事。小焦也知道我这个性格,为什么还要给讲这种故事?正琢磨着呢,忽然手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是烟烧到底了。掐灭了烟,正要趟下,忽然想起来,这么晚了,肯定没有车了,他是怎么回来的?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点着一根烟,走到小焦的房间门口,准备问他个究竟。推开门,还没开灯,就听到床上传来一阵阵的鼾声。开了灯,看见他手脚摊开趴在床上,睡的那叫一个香。没忍心再叫醒他,关了灯,悄悄地回我自己的房间去了,心头的疑虑一直无法消除。

      (二)

      小焦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后,我几乎后半宿都没睡。用眼又撇了一下闹钟,快三点了。我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好奇。

      我根本就不相信世间有异灵事件存在,只相信科学。事实也证明,多数异灵事件经过人们长期的观察和研究,最终都能用科学数据来解释的。电视和网络上都承认,绝大部分异灵事件都是人们故弄玄虚。要是说我不信这些迷信的事,应该胆子很大吧,其实我就是不敢下班坐地铁的,原因是出了地铁站,走出一百米,就没路灯了,四周都是荒郊野地,据说其中一块地以前是坟场,打死我也不敢走啊。

      小焦讲的,你说是真的吧,明显不符合科学逻辑;你说是假的吧,他吃饱了撑的半夜找讲故事。思来想去,我决定明天问小焦个水落石出。想着当他还要胡编的时候,就用事实来戳穿他,备不住还能诈他一顿晚饭呢。

      一直这么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我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在夜里,一个女的驾驶着一辆SUV,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车行驶在京通快速上,方向是朝我的租住处开。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她车开的飞快。就在车通过八里庄桥的时候,那个女的突然说:“千万别往左拐。” 她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话音刚落,就见对面开来一辆车,隐约感觉仿佛是一辆轿车。那车还是逆行,车灯特别亮,强烈的灯光刺的我眼都睁不开。对面的车越来越近,车灯越来越亮,可能瞬间就要撞上了。我吓的不知所措,僵直地坐着,等着即将到来的剧烈碰撞。旁边那个女的开始拼命按汽车喇叭。。。。。

      刺耳的喇叭声把我吵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闹钟响了,七点半了。是我梦中把闹铃声当成喇叭声。虚惊一场!还好,是个梦,庆幸这只是个梦,这个梦做的太真实了。今天天气真好,窗外的阳光正照射在我脸上,好刺眼啊。我坐了起来,心里还砰砰地跳,回想刚才的梦,心有余悸。开车那个女的是谁,都不知道。只记得她说的“千万别往左拐”挺无厘头的。谁在桥面上左拐啊?

      沉了一会儿,我下了床,简单洗漱了,就去找小焦。推开他房门,发现他没在屋里。

      “这小子,不愧是公司里有名的抠门,今天早点他是不想请了。”我想,但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你得请我这顿早点,必须的。

      八点五十四分,我到了公司,路上买了套煎饼果子当早点。进门后发现小焦没在。问同事,才知道他跟总经理去客户那里了。还真是冤枉他了。一直到下班,也没见到小焦和老板都没回来。

      六点钟,又下班了。我去现代城附近的一家新疆餐厅吃晚饭。我们租住的地方本来饭馆就少,卫生条件也差,所以我一般都是在公司附近吃完晚饭再回去。在新疆餐厅,我要了一大盘拉条子和一大碗热汤,在拉条子上,我自己加了两大勺辣椒糊。三下五除二,拉条子和汤都进了肚,吃的我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身体里觉得热乎乎的。出了餐厅,被冷风一吹,还挺舒服。

      往公交车站走的时候,突然想起小焦的奇遇,于是想探究一下他说的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走到公交车站,发现路灯的确坏了,一堆人聚集在站牌附件。这些人基本和我一样,白天城中心上班,晚上回郊区睡觉。一个个早晨鲜亮亮地进城当白领,晚上灰溜溜地回农村如民工。远处透来的光线,不明不暗,似有似无,冬夜里,照的这一群人如游荡的鬼魂一般。

      我挤过人群,来到站牌下,光线太暗,但勉强能看到上面的字。由于年久失修,站牌已经掉漆褪色,字体模糊了,估计即使在白天,外地人也很难认清站名。但就是这样,最上面一行醒目的黑体字特别明显。我心里一惊,睁大了眼睛,仔细观瞧。写的是:“办证 13132456714” 靠,虚惊一场。再仔细看,隐约能看到红字体“八王坟。。。”其他就看不清了。我更加确定小焦所说的就是他瞎编的。

      没过三分钟,公交车就来了。今天运气真好,上周三下大雾,我足足等了四十五分钟才坐上车,挤的我,差点没把晚饭吐出来。那天我吃的宫保鸡丁盖浇饭和木须酸辣汤,没舍得吐。

      车门一开,人如潮水般涌上去,急的售票员边拍打车门边喊,:“别挤啦,排队上车。” 哪有人听她的呀。还是逃难一般拼命地挤。 好容易我挤了上来,居然在后排找到了一个座位,靠窗的位置,舒服。终于,塞的如罐头一样的车开动了。我闭上了眼睛,小憩一下。过了许久,突然车速慢了下来,睁眼往车窗外一开,堵车了。因为是回程,所以,即使堵车,车上的人大多数并不着急。我往前面看,发现在八里庄桥上,灯火通明,桥正中停着一辆大型吊车,而桥的四周挤满了人。桥面上只剩两条对向车道。这几天八里庄桥养护维修,已经使桥面变窄,再有这么吊车,庞然大物占去本不宽敞的一半的桥面,所以的车辆如乌龟一样爬行。突然车里有人喊了一声:“嘿,又出事了,看那车,翻个了嘿”。 随着车缓缓的移动,在左手方,我看到了桥下一辆白色SUV, 头朝下扎在水里。那个大吊车正在打捞作业呢。桥的左侧一段是临时栏杆,有七八米都没了,显然是被这车撞飞了。京通快速发生交通事故是家常便饭,没有人会多在意。大约十几分钟,公交车一顿一停,缓慢爬过桥后,就顺畅开走了,一路并没有出现其他意外。

      这一晚,小焦还是没有回来。我不再认为他是在故意躲着我,总不至于为一顿早点“跑路”啊。但我隐约感到一丝的不安。

      还好,一夜平安度过。第二天的早上起来,跟平时一样,按部就班地重复着每天的活动。到了公司后,发现一份《京华时报》放在我的桌上。一开始我并没在意,公司同事们有人经常买早报,看完了就乱搁。当我胡乱翻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一则新闻“京通快速发生重大交通事故”, 立刻被这个标题吸引住,赶紧看详细内容。新闻正文是根据事故当事人梅女士口述整理的:大约在昨晚5点45分左右,梅女士独自驾驶一辆白色现代SUV行驶在京通快速上,在经过八里庄桥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桥头一辆摩托车逆行而来,并且摩托车车速很快,还开着大灯,被灯光恍了一下,吓的梅女士下意识往左打方向盘,车就开到对面车道。对面正好开来一辆黑色丰田轿车,梅女士慌忙之下禁不住加大油门,这样SUV便冲破桥左边脆弱的临时护栏,一头扎进河里。所发生的一切,就两三秒左右,梅女士根本没时间来判断和采取更有效的应急措施。幸运的是,冬天河水并不深,梅女士只是头部和左手受伤,她自己爬出车,被岸上人所救。事后报社记者去交通部门了解情况,负责现场勘查的警察介绍,他们在现场只发现当时采取了急刹车措施的黑色丰田轿车,并没有找到梅女士所说逆行摩托车的任何线索。

      看到这里,突然,我想到的昨晚的那个梦,那个女的说“千万别往左拐”。 一刹那,我突然能理解到小焦的心情了-他是渴望跟我分享这离奇的事件的感受。我现在就是特想把眼前这事讲给同事们听。

      “这是谁买的报纸”我举着报纸,大声地问。

      同事们停下手里的活,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我,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三)

      同事们的沉默,让我有些尴尬。 我无奈地坐下来,心里疑虑重重,好奇怪啊!谁给我的报纸呢? 这时我看到小焦的座位上还是空的。

      “马涛,你昨天晚上回通州住了吗?看见小焦了吗?” 我问小马。

      “昨晚还是在朝阳医院呆着,她今天可以出院了,今晚回去住。小焦有两天没见到他了,听说他不是去石家庄了吗?”小马说的“她”就是认识了四、五个月的女朋友, 也是湖北人,在一家私立幼儿园当幼教老师。

      “他是跟刘总一起去的,可你看总经理室,刘总在那儿呢。”我不安的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进去问问刘总”说着,小马开始忙活自己的事,仿佛小焦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家伙真够葛的,我正琢磨着编个什么理由去总经理室,这时前台的小林从财务室出来,走过我的桌前,她对我说:“你知道小焦出车祸了吗?”

      “不知道啊?!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严重吗?”我都语无伦次了。

      “亏你们还住一块呢,也不打电话问问。我是听财务王姐说的。刚才刘总让她准备三万块现金,说小焦和孟师傅出车祸,现在都住院呢,让王姐拿现金是来处理这事用的。” 小林说的孟师傅是公司的司机,给刘总开车的. 这次是他们三个人开奥迪A6出去的。

      我赶紧拨了小焦的手机,电话马上就通了。

      “小焦,你出车祸了?伤得重吗?在北京住院吗?”我的语速很快,很急,不过我知道他能听懂。

      “我没事,昨天出的车祸,孟师傅受了点伤,我们现在在河北黄骅市的医院。一会儿去交管局录口供,可能下午我们就回北京了。咱们回去再细说。”听的出他说话有气无力。

      没多久,交警和救护车都来了,我们才从车里拿了各自的东西,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经检测,孟师傅头部和左手有伤,因为他没系安全带。刘总系了安全带,我又坐在后排,所以我俩没受什么伤。我就是感觉有些胸闷。孟师傅有呕吐感,估计是轻微脑震荡,需要在观察室观察一宿。交警简单询问了情况,让我们第二天去交通队处理。因为不是交通肇事,所以没啥事,刘总有事坐客户的车先回北京了,留下我陪孟师傅。今天上午都处理完了,孟师傅没多大问题,黄骅的客户挺帮忙,车子要在黄骅当地修,修好后客户给送来。刚才也是黄骅客户送我们回来的,把孟师傅直接送回家了。孟师傅说,他再也不敢开这个车了。在回来时,黄骅的客户曾告诉我们,翻车的那个地段以前就是一大片坟地,经常发生交通事故,好多事故是匪夷所思的。他们当地人都知道这地方的,所以他们开车走到这都特别小心。因此,他们对我们这次无缘无故的翻车一点都不奇怪。你们三个人当中,肯定有人曾得罪过死去的人,黄骅客户补充说。”

      小焦掐灭了烟,打了个哈欠说:“昨晚陪孟师傅,我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一宿没睡,孟师傅在观察室倒睡的挺香,好了,先进去吧,一会儿下班后咱回去聊。”

      “你先进去吧,我再抽根烟,刚才你说的,肯定你添油加醋的地方。”说着,我又点着一根烟。 小焦没辩解,径直走回办公室。

      抽完烟,我也回到办公桌。刚想起来小焦说昨天他们5点45分左右出的车祸,还提起一辆黑色丰田轿车。昨天八里庄车祸不也是5点45分吗?不是也有黑色丰田轿车吗? 哪有这么巧的事?我想翻报纸再看看,哪知找遍了桌上桌下,报纸不翼而飞了。真是见鬼了!

      下班了,我叫上小焦,准备一起回通州。小马还是独自行动。

      “还是在这儿附件买了饭,咱回去边吃边聊吧。”我提议道。

      “好啊,今天一天没正经吃饭了,晚上我多吃点儿。”小焦说道。

      还是去了新疆餐厅,我们买了炒烤肉,醋溜木须,青椒炒土豆和洋葱炒蘑菇,外加四个烤馕。

      “这顿饭我请,给你压惊。”我跟小焦说。他也没怎么客气。

      “但你欠我一顿早点”我提醒他。

      “再说吧。”他含糊地回答。他的抠门名不虚传啊。

      半路,我们还买了一瓶二锅头。在公交站等车时,发现路灯已经修好。我开玩笑地说:“小焦,我不认字,你看上面是写着‘八王坟-八宝山’吗?”

      “你爱信不信。”小焦看了一眼站牌,有些生气地说。

      “我就信那顿早点”我有点斗气的说。小焦没理我。

      不久,我们坐上了车。车上太挤了,我俩说话都不方便,一路基本没说话。行驶到八里庄桥的时候,车速依旧慢了下来。桥还在修,只是左手又装了临时护栏,也就是几根粗木胡乱捆在一起。

      一整天,我都没心思工作。下午大约四点半的时候,小焦进了办公室。好像真的没受伤,只是显得很疲惫。

      “给我根烟”,他走到我跟前对我说。我很奇怪,不抽烟的他怎么要烟抽。于是我们来到办公室外的走廊吸烟处,递给他一根烟,帮他点着,我也点着一根。看着他笨拙吸烟的样子,我想笑。

      “到底怎么回事?撞车了?” 我问道。

      “跟你说,你又不信,很邪。” 他抽了口烟。

      “你还没说呢,我信什么? 快说,到底怎么了?”

      “昨天早上不到六点,刘总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去公司,说石家庄客户那儿有点事,让我们尽快赶过去。 我七点就到公司了,刘总和孟师傅正在公司等我呢。我们仨开车走京石高速,十一点多就到达石家庄客户那里。去了就是解决一些小事,没多复杂。下午快两点,客户请我们吃的饭。 不到四点,我们就往回走了。

      路上,刘总说,顺便去趟黄骅,有个客户好久没见了。于是我们走石黄高速,一路挺顺畅。大约在 5点45分左右,我们在离黄骅高速出口不到四公里的地方,突然车子震动了一下,然后就翻车了。车子空中转体360度,重重地砸在前面地上,车子前面冒起了白烟。幸好,当时周围没有车,否则撞上的话,估计我们全报销了。就在这时, 后面来了一辆黑色丰田轿车,车上下来两个人。他们帮我们从车窗爬了出来,当时车门有些变形,打不开。在路基边,他们帮我们报了警,刘总又借他们手机通知黄骅的客户。因为怕车爆炸,我们躲的远远的。

      没多久,交警和救护车都来了,我们才从车里拿了各自的东西,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经检测,孟师傅头部和左手有伤,因为他没系安全带。刘总系了安全带,我又坐在后排,所以我俩没受什么伤。我就是感觉有些胸闷。孟师傅有呕吐感,估计是轻微脑震荡,需要在观察室观察一宿。交警简单询问了情况,让我们第二天去交通队处理。因为不是交通肇事,所以没啥事,刘总有事坐客户的车先回北京了,留下我陪孟师傅。今天上午都处理完了,孟师傅没多大问题,黄骅的客户挺帮忙,车子要在黄骅当地修,修好后客户给送来。刚才也是黄骅客户送我们回来的,把孟师傅直接送回家了。孟师傅说,他再也不敢开这个车了。在回来时,黄骅的客户曾告诉我们,翻车的那个地段以前就是一大片坟地,经常发生交通事故,好多事故是匪夷所思的。他们当地人都知道这地方的,所以他们开车走到这都特别小心。因此,他们对我们这次无缘无故的翻车一点都不奇怪。你们三个人当中,肯定有人曾得罪过死去的人,黄骅客户补充说。”

      小焦掐灭了烟,打了个哈欠说:“昨晚陪孟师傅,我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一宿没睡,孟师傅在观察室倒睡的挺香,好了,先进去吧,一会儿下班后咱回去聊。”

      “你先进去吧,我再抽根烟,刚才你说的,肯定你添油加醋的地方。”说着,我又点着一根烟。 小焦没辩解,径直走回办公室。

      抽完烟,我也回到办公桌。刚想起来小焦说昨天他们5点45分左右出的车祸,还提起一辆黑色丰田轿车。昨天八里庄车祸不也是5点45分吗?不是也有黑色丰田轿车吗? 哪有这么巧的事?我想翻报纸再看看,哪知找遍了桌上桌下,报纸不翼而飞了。真是见鬼了!

      下班了,我叫上小焦,准备一起回通州。小马还是独自行动。

      “还是在这儿附件买了饭,咱回去边吃边聊吧。”我提议道。

      “好啊,今天一天没正经吃饭了,晚上我多吃点儿。”小焦说道。

      还是去了新疆餐厅,我们买了炒烤肉,醋溜木须,青椒炒土豆和洋葱炒蘑菇,外加四个烤馕。

      “这顿饭我请,给你压惊。”我跟小焦说。他也没怎么客气。

      “但你欠我一顿早点”我提醒他。

      “再说吧。”他含糊地回答。他的抠门名不虚传啊。

      半路,我们还买了一瓶二锅头。在公交站等车时,发现路灯已经修好。我开玩笑地说:“小焦,我不认字,你看上面是写着‘八王坟-八宝山’吗?”

      “你爱信不信。”小焦看了一眼站牌,有些生气地说。

      “我就信那顿早点”我有点斗气的说。小焦没理我。

      不久,我们坐上了车。车上太挤了,我俩说话都不方便,一路基本没说话。行驶到八里庄桥的时候,车速依旧慢了下来。桥还在修,只是左手又装了临时护栏,也就是几根粗木胡乱捆在一起。

      “昨儿,这儿也出交通事故了。” 我对小焦说。

      “知道。”他淡淡地说。

      回到住处,我们刚把菜摆上桌,酒还没打开呢,小马就进门了,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装着刚买的菜。小马是自己做饭的,不像我和小焦,两个吃货,还不会做。

      “马涛,一起喝点吧”我邀请道。

      “行,我炒两个菜,马上就好”小马高兴地说,转身去了厨房。

      我把酒先斟满杯子,只等了一小会儿,小马就端上两盘素菜,蒜蓉西蓝花和韭黄炒鸡蛋。他还真是做菜的好手。

      “呵,这月份,这菜可贵啊,你可以呀”我赞道。

      “我从不委屈自己的胃。”小马说。

      端起第一杯酒,是给小焦压惊的,我们都一口闷了。再次倒满酒杯,我们就边吃边聊开了。

      这一杯酒猛下肚,本来酒量就不大的我立刻有些晕。趁着酒劲我放开了说,也没什么忌讳了。

      我跟小焦说:“你前天晚上,不,应该是昨天凌晨,给我讲的那个故事,编的太没水平。 你知道在十年前,也就是1995年,神秘的北京330路公交车事件,轰动了大半个北京城。这故事你是在网上搜的吧,自己改编一下,然后蒙我来了。这事儿,人们讹传的什么版本都有,主要有两个版本,一是老太太救小伙子,二是老头救小姑娘。现在你又编一个老头救小伙子,赶明儿我再来一出老太太救小姑娘,就全齐了。”

      小马独自一边津津有味吃,一边听我讲,没插过嘴。小焦倒是想辩解,被我用手势制止了。

      “所以,小焦,你的那些故事,都是扯淡的,听我真实的故事吧。”我点着一根烟,详细地叙述我这两天所经历的这一切。当然,为了保持神秘感和可信度,我也虚构了不少情节。

      听完我说的,小焦只来了一句:“你说的更是扯淡”,他喝了口酒,已经有点醉意了。随后,他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那份《京华时报》。

      “昨天早晨,我买了报纸,还没顾得上看,刘总就催我走,我就把报纸随手扔你桌上了。下午,你还在外面抽烟的时候,我就把报纸拿走了”

      靠,这小子,耍我。 我们把瓶里剩下的酒分了,每个人都感觉头有些晕。于是我们站起来准备各自回屋睡觉,突然我问小焦:“前天晚上,你是怎么回来的?”

     

      突然小焦脸色一变,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四)

      我和小马七手八脚地把小焦搀起来,把他扶到他自己的房间里,慢慢地帮他在床上坐下。我给小焦倒了杯热水,他小口喝了几下,说:“好多了,我低血糖,刚才起来猛了。” 我讽刺地说:“是喝多了吧,酒量太小,得练。”其实我也只喝了三两酒,头就晕的厉害。

      “那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呢”,小马见小焦没啥事,说完这话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今天是周五啊,明天歇了”我对小马说。

      “哦,我明天要加班的。不行了,我要吐。”说着小马转身跑到厕所一阵狂吐,声音听着真惨。那声音勾引的我也直恶心,强忍住了。原来小马酒量也这么小。

      “小马,加班不一定非要早去,来,坐这儿,我跟你说个神秘的事,跟他说,他不信。”小焦指着我说。

      “明天想早去早完活,然后去看霞妹。” 霞妹就是小马的女朋友,李金霞。“焦哥,我晚点去就是了,你说吧,我信”好像小马对神秘事件很感兴趣,就坐在屋里的那把椅子上。

      “还他妈的没说呢,就信,这鸟人,嘴甜,还挺会来事”我心里骂道。我出去搬了把椅子坐下,点着一根烟。小焦又喝了口水,看了我一眼。他那眼神意思我懂,就是让我别再说他瞎编。于是我也用眼神示意他,即使你瞎编,我也不说。

      “其实你们不知道” 小焦开口道“昨天下午八里庄桥的那场车祸,女司机不是别人,是我三姨,亲三姨。我妈兄弟姐妹三人,我还有一个大舅,我妈行二。”听小焦这么一说,我和小马都大吃一惊。

      “我三姨是12号一早来北京办事的,8点半左右,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到北京来了,想定个时间看我来。当时我正在京石高速上呢,所以跟她说没法见面。三姨听说我出差,就说下午她就回秦皇岛了,我们也没多聊。当天晚上七点多,我接到我妈的电话,她告诉我三姨出车祸了,但伤得不重,在医院治疗呢,让我务必去看看三姨。 我告诉我妈我正在石家庄出差呢,没法赶回北京。当然我没敢告诉我妈我也正在黄骅市人民医院呢,怕她担心。挂了我妈的电话,随后我给三姨打了电话,询问她的情况,三姨说她在朝阳医院呢,检查结果就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而且三姨夫正坐大巴来北京,处理事故车辆的维修问题,我如果没时间,就不用来看医院她了。今天下午,黄骅客户送我们回来,下高速的时候,我又给三姨又打了电话,准备去看她。她说下午已经和三姨夫坐大巴回秦皇岛了。他们的那辆白色现代 SUV车,发动机进水了,需要大修,要到下个月才能来北京提车。” 小焦又喝了口水,继续说。

      “我三姨叫梅燕芳,和两年前去世的香港歌星梅艳梅名字相同,我三姨是燕子的燕。”我刚想说:“咋没叫梅超风呢,名字会更响亮。”又看到小焦的那个眼神,我把刚要出口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三姨的车挂的是河北省秦皇岛市的车牌号,冀CZ545。 还有,咱们上网上看,查河北新闻,可以找到昨天石黄高速事故的新闻。“说着,小焦起身领着我和小马来到我房间。我们仨,我和小马都有笔记本,小焦没有。但只有我屋里有网线,当时没有宽带,是通过电话线拨号上网的。小焦拿过我的笔记本,百度搜索,很快找到那条新闻。

      “看,有照片,在高速上帮助我们的就是这辆黑色丰田车,车牌号冀J12545。 ”小焦指着图片说:“注意车牌号了吗? 尾号。”

      “尾号都是545, 不就是暗示5点45分吗? 我都佩服我自己的聪明。

      “对,这辆黑色丰田车,牌号12-545, 暗指 昨天是12号,5点45分。”小焦显然早就分析出结果。“我昨天在发生车祸时,第一眼看到了这车的牌号,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今天早上我才全部联想起来。”

      “我靠,怎么会他妈的这么巧?” 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事实上,我这个平时不信任何巧合事件的人,眼前的事实让我也不得不信。

      “焦哥,你没觉得有人在追杀你们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马突然说。小马在公司年纪最小,管谁都叫哥。小马说的很平淡,却足以使小焦吓破苦胆。

      “谁要杀我呀?”小焦问话的声调明细带着恐惧。

      “谁要杀你,我不知道,但这三番两次的行为都是针对你和你亲戚下手的,而且绝不是偶然,我敢肯定,还有下一次。”小马口气让人不容置疑,我和小焦都相信。

      突然,我仿佛想到什么,赶紧去厅里的饭桌上拿来那张《京华时报》,找到车祸那条新闻。

      “看,八里庄桥的这辆黑色丰田车,车牌号是冀JXX545。” 我指着报纸对他俩说,接着我又上网查询。

      “小焦,的确有人追杀你,看,这车归属地也是秦皇岛,来自你老家。”我把笔记本转了个,屏幕对着小焦。

      “靠,那我就等死了。”小焦对着屏幕发呆,似乎失去了一切希望。“你们都看过美国恐怖片《死神来了》 系列,我是上演真实版的。”当时我记得这部我认为很经典的片子只上映两集。

      “也未必,你看,你和你家人虽然出了事,都是有惊无险,死里逃生,好像还有人保护你。”看到小焦害怕了,小马就换了口气说。

      “哪个什么,兄弟。你怎么知道的?”估计小焦想叫小马亲爹的,临时又改口叫兄弟了。小焦如同落水人抓到一根稻草一般地急切。

      “我老家湖北,发生过类似的事,我自己有过类似的经历”小马一本正经地说。“这叫阴债,就是跟你有过节的人死了,他的魂来索债”

      “有解吗?兄弟。 小焦急切的问,他才不管什么阴债、阳债,只要不再发生意外。

      “没有啊,我是独生子。” 小马疑惑地说。

      小焦楞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不是问你有没有姐姐,是问你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这个啊,难啊。。。”小马为难地说。

      “兄弟,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明天早点我请。”我狠狠地瞪了小焦一眼,但他根本没注意,精神集中地盯着小马。

      “最好的办法就是需要请高人来破解,而且需要你破费些”小马看着小焦说。

      “没问题,需要多少钱?”小焦紧张地问,我估计他是怕价格高而紧张。

      “我认识的一个大师就能破,不过大师他人在湖北呢,请他来,吃住和路费不能让他自己掏腰包吧。”小马说。

      “行,多少钱我都花” 小焦是咬着后槽牙下的决心。

      “那你先准备一万块钱吧”小马大略计算了一下,报出了这个数。我看到小焦脸色又是一变。显然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算。

      “这还不是最终数目,估计比这要花的多,那什么,你先准备一万,不够再说,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联系那个大师。”小马打了个哈欠。

      聊天时,时间会在不知不觉中过的飞快,现在已经快半夜里两点了。小马说还有想吐的感觉,小焦说了句,“明天早上如果我死了别叫醒我”,也回屋去睡了。小焦和小马走出我房间后,我关上门,又关了电脑,在床上躺了下来,虽然头晕,但还是睡不着。我点着一根烟,躺下慢慢地抽,同时把这两天的发生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电影。

     

      突然,我坐了起来。不对!小焦说谎!刚才是因为我喝多了,脑子迟钝了吗?当时怎么没发现他说的话漏洞那么大。我赶紧爬起来,推开小焦房门,开了灯,发现他又是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发出极大的鼾声,于是关灯出来。我推开小马的房门,开灯,发现他也睡了,刚想摇醒他,跟他说说小焦的事。突然间觉得好恐怖,这跟11号晚上的情景不是一样吗? 只是人物转换了角色。

      (五)

      对于酒量不大的人来说,酒精比安眠药还管用。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二十了。慢悠悠地爬起来,想拉开窗帘,突然发现一个黑色身影在我面前晃动,吓的我一下子站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焦在用我电脑上网’呢。我突然地起身也吓他一跳,我们互相笑了笑,同时说:“你吓我一跳.”

      拉开窗帘,我问他:“玩什么游戏呢?”

      “不是玩游戏,是从后台看看那天做的网页的效果。”小焦边晃动鼠标边说。

      “我这个月的网费,你负担一半啊。”我边说边朝厕所走去。

      “我才用了多长时间啊?”小焦朝我喊。

      我没理他。推开厕所门,发现小马正漱口呢。

      “你没去加班啊?”我问道。

      “昨天喝多了,刚起,下午再去吧。”他嘴里喊着牙刷,含糊地说。

      “唉,一会儿,我跟你说个神秘的事。” 我对小马说。

      “什么事?”他问。

      “你先等我会儿,我方便完了告诉你,唉,刷完了吗?刷完你先出去。”

      等我方便和洗漱完,回屋时,小马已经搬了椅子坐着等我呢。小焦还在用我电脑忙活。我点了根烟,朝小焦背影说:“小焦,你先停会儿,我跟你说个事。”

      小焦转过身看着我。我从抽屉里拿出了纸和笔,对小焦说:“你怎么老不跟我说实话呢?我按时间轴,整理了这几天的发生的事,你总是不能自圆其说,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编下去。”说着,我在纸上画了起来,边画边说,其实我主要是想让小马听明白。

      “11 号晚10点30分,小焦坐上回通州的末班车,发生末班车事件。 12号凌晨 2点45分,在这屋给我讲故事。 12号早晨,时间不详,小焦离开这,去石家庄出差。12号 下午 5点45分,在八里庄桥,小焦的三姨发生车祸,同时小焦在黄骅发生车祸。 13号 早 9点,我在公司看到报纸,就是早报《京华时报》,上面有有12号八里庄桥车祸的报道。13号下午4点30分,小焦回到公司。 ” 我停了一下,看了他俩一眼,问道:“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两个人都摇摇头

      “猪脑子,幼儿园小班的智力水平”我心里暗骂小马。没办法,启发他吧。

      “13号早晨,就是说昨天早晨,我看到的早报,报纸日期应该是哪天的?”我问小马。

      “当然是13号啦。”这个家伙居然还想了一会儿,并很奇怪我这么问他,估计也在想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这就对了,13号的报纸,小焦,你说是你买的。但13号早晨,你还在黄骅呢,你能飞到北京,买了报纸,放在我桌上,然后又飞回黄骅吗?”看小焦没什么反应,我继续说:“也许你真的买了份报纸,但买的也是12号那天的早报,上面不可能有12号下午发生的车祸新闻,而且12号的报纸,我根本就给看到过。”

      我再次看了看他俩,两个人都面无表情。靠,看来我白费唾沫了。还是把报纸拿过来吧。我在屋里找四下找了一遍,没有。又来到厅里,看到餐桌上仍然是狼藉一片,谁也没主动收拾。 寻找半天,也没找到。问他俩:“昨天的那份《京华时报》呢?搁哪儿啦?”

      “什么报纸?没看见呀” 俩人一脸疑惑。

      “昨天,小焦拿出来的,记得吗?咱们还看上面的车牌号呢。”我有些着急了,问小马。这该死的报纸又不见了,真见鬼了!

      “不记得了。”小马摇头说。

      “那你记得什么?” 我冲小马喊道。

      “昨天喝多了,我想想啊,我记得你们买了几个菜,我做了两个菜,然后喝酒聊天,聊的好像是小焦出车祸的事,其他的。。。。全忘了。”小马无辜地说。

      “对了,记得咱们聊车祸吧,还分析车牌号呢?记得小焦摔倒了吗?记得你吐了吗?”我一连串地问。

      “嗯,好像是我吐了,因为今天早上看到马桶边上好脏。其他的记不得了。”小马就是个猪脑子,我想。

      “小焦,你也不记得了”我只好问小焦。

      “我当然记得,我记得很清楚,我根本就没给你什么报纸?是你自己编的,编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小焦学着我的口气说,还用轻蔑地,嘲讽的目光看着我。小马则在一旁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

      “可那车牌号,都是尾号相同的,不是报纸上看到的吗?” 我说到:“还有那时间。。。。”

      突然,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说下去了。我以前曾把小焦看成精神不正常的人,现在他们两个。不,最起码应该是小马,恐怕已经把我当成精神分裂症患者了。我不能再说了,我要恢复成正常人,留下的这个谜团和蹊跷事,只能慢慢由我自己揭开谜底。于是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屋里静的可怕。我正在梳理头绪,准备如何结束这尴尬的场面。

      “马涛,你记得要给我找个大师指点迷津吗?”小焦先打破了沉默。

      “哦,对,对,记得,记得,找人帮你走出困境,是吧? 还有,你一万块钱快点准备好啊,我这就去打电话。” 小马接过话茬,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靠,小马啊,小马,小丫挺的,你怎么这么气人呢,该记得东西,你不记得,不该记得东西,你记得挺牢。你他妈的这是和小焦做好了局来整我呀。

      没五分钟,小马就出来了,哭丧着脸:“焦哥,我给大师打电话,他一个半月前去世了。”

      “我靠,你这位大师神了,死了还能跟你通电话。”小焦都给气乐了。

      “不是,是师娘接的电话,谁知道会这么巧?”小马带着歉意说。

      “这就是命,是命就要认。”小焦叹着气说。

      “对了,有次咱们闲聊,你不是说你有个亲戚会算命吗?不如让他来帮小焦。”小马突然对我说道。

      小马提到的那个亲戚是我的表舅,秦明轩。他就是一个在路边摆摊给人测字算命的,瞎糊弄人的,根本就是破鞋跟-提不上。现在小马想到他,我都想乐。秦明轩是我妈的老姑家的老大,比我妈大六岁,论起来,我叫他表舅。我们在唐山老家还住在同一个单元里:他住一楼,我们住四楼。表舅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嫁到外地了。我是在唐山本地上的一所三流大学,在上大学期间经常回家陪他喝酒。可能是他自己没儿子的缘故,他特喜欢我,我也经常爱跟他聊天。

      秦明轩以前是唐山水泥厂的正式工人,年轻时就喜欢看杂七杂八的书,尤其喜欢看八卦,易经,麻衣神相等书,还爱免费给人看手相,估计是拿别人当实习材料,但那时没多少人不相信他。退休后,闲着没事,就在晨练的广场,公园,繁华商业街等地段摆个摊位,专门从事给人测字,算命,起名字等行当。据说没少挨城管的哄,所以腿脚练的特别利索。

      以前在喝酒闲聊中,我曾问他: “算命是真的吗?”

      他笑着说:“傻孩子,算命要是真的,我为什么不给自己算,我要是能给自己指出明道,我早发财了,我干嘛还干算命这不挣钱的行当。”

      我又问他:”算命的都是假的吗? “

      他又笑说,一百个算命的,有九十五个是假的。”

      “ 那您呢?”

      “ 我是第九十六个。”

      “算命很深奥吧? 我看您有那么多的书”

      “算命就是算人。那些书,其实好多我都没看过,摆样子,虎人的。”

      “算命有秘诀吗?”

      “有啊。秘诀就是。。。”他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道“ 捧老,夸少,骂中年。记住了这七个字,就可以行走江湖了。 哈哈哈,你都学会了,可以出师了。”

      “我也没拜您为师啊”

      “我还真没想收你为徒。第一,你不是干这行的料。 第二,你干这行实在可惜。”

      但跟他接触那么长时间,多少我也知道些相面,测字,看风水等知识。我总结,干这行,主要是学好心里学。

      现在,小马提出让我表舅来替小焦破解,我刚想说,那是鸡屁股栓绳-扯蛋呢。忽然,脑筋一转,这不是来财和捉弄小焦的好机会吗?

      “小马,我以前不是跟你说了吗? 那是一般的大师吗?河北省的领导请他还要预约呢? 再说了,一万块,人家估计根本看不上眼。我早想到他了,就是因为觉得没把握,才没说出来,否则我早告诉小焦了。”我这话明显是说给小焦听的。

      “老话说的好,该死屌朝上。阎王要你三更死,谁也留不到五更。我银行卡里只剩五千块了。”他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我看着他时,他居然还带着挑衅的目光瞪着我。

      我正要再讽刺小焦几句,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喂”了一声,他就回屋接听去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小焦走出来,脸色煞白。到了我面前,诚恳地哀求说:“中午饭我请,下午,我取一万现金给你,千万救兄弟一把。”

      (六)

      虽然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小焦打的电话,让他瞬间下了决心,但我还是忍住了没问他。既然鱼已经上钩,鱼饵就不再重要了。

      我拨通了表舅家的电话,是座机。舅妈接的,她说表舅出去了,还没回来呢。我猜又去摆摊,快十二点了,应该回来了。我又打了他手机,没接通。于是我们决定先去吃饭,稍后再联系我表舅。

      和小马一起,我们胡乱地把客厅的桌子收拾了一下。然后我们仨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这地方简直就是农村,小饭馆非常简陋。面积小,桌子破。地面上是粘的,要是鞋不跟脚,都能粘下来。这地方正符合小焦的请客风格-实惠而且不贵。饭馆里很冷清,只有一位客人背对着我们吃饭。,我们仨就在他旁边的桌子坐了。

      小焦拿过菜单,点了一个鱼香肉丝、香菇油菜,三瓶啤酒和三碗米饭。小马说不喝了,见酒就想吐,而且一会儿他要去公司加班。

      “这儿菜量大,两个菜,足够咱吃了。”小焦解释说。

      “小焦,你们家大衣柜上有把手吗?”我问他。

      “有啊,没有,柜门怎么开?”小焦很疑惑为什么我问他这么幼稚的问题。

      “抠门呗”我笑着说。

      小马先听出了弦外音,乐的合不拢嘴。小焦也反应过来了,尴尬地灿笑说:“那你再点两菜,多了,就打包回去。”

      “算了,但你还欠我一顿早点。”我说。

      “行,请你吃豆腐脑和烧饼。”小焦慷慨地说。

      “别赖,说好了的,炒肝,包子,油饼。”我说。

      由于饭馆人少,菜上的很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会儿就把我们要的东西上齐了。

      一边吃,小焦一边问:“你请的大师,功力到底有多高?”

      说起我表舅,别的能耐没有,就是嘴皮子利索。比说评书,说相声的都厉害。他能云山雾罩,唾沫星乱飞地说上四、五个钟头, 直到口吐白沫为止.

      “你知道咱们老家河北省国税局局长李真吧,两年前被判死刑了. 98年他当上局长的时候, 大师曾给他算过一卦, 告诫过他, 这个局长最好不要当. 否则前途不妙, 仕途极短不说,甚至有性命之患. 当时如日中天的李真依仗有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程维高这个后台,哪里听得进大师的话, 认为大师在胡说. 本来,李真去找大师算命,就是为了听顺耳的话,哪知得到的却是丧气话. 牛逼的李真当时对着大师说, 从今天起, 你的‘仕途’就结束了。大师补充一句,我无所谓,只是程维高也不能自保。李真一气之下, 当着大师的面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甩,拂袖而去. 于是大师被迫封卦. 哪知,不到两年,2000年3月的时候, 李真就被双规了. 大师这才重出江湖。当时大师又预测,李真性命难保. 程维高要倒。随后果然被大师言重. 三年后的03年8月, 李真被判处死刑。同月,中央纪委对程维高进行审查. 大师立刻名扬江湖,找大师算命的人络绎不绝,家的门槛都给踩烂了.”

      “这么神啊” 小焦很庆幸我给他找了这个神通广大的大师. 我自己心里都奇怪,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才了, 能现编出这么精彩的故事.

      “我曾问大师,怎么测算李真仕途的?大师说,李真,‘李’字,拆开是是‘十,八,一,了’,‘真’拆开是 ‘十,八 ,目’,就是说18个月,他就会一了百了,而且是死不瞑目,所以说他命不长。你可以去查一下,李真从‘双规’到开除其党籍、公职,真好18个月。”小焦信服地点着头。

      很快,我们就吃的盘干碗净。“老板,结账”小焦冲老板喊。

      “五十一”老板报了钱数。

      “五十,行吗?”小焦问。

      “不行,没多少利儿”。老板的口气不容商量。

      “给你,找钱。”小焦掏出六十块,放在桌上。

      “我有零的”我拿出一块钱扔在桌上说。

      “把钱送过来。”老板冲我们说。

      “谱够大的”我低声说。

      “没发现他没有腿吗?”坐在旁边的那个客人突然说,显然我小声说的话也听见了。

      我望了一眼坐在简陋银台边上的老板,两个裤腿果然是空的,裤子的一角被窗缝的风吹的微微翘起,一荡一荡的。我和小焦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吃惊的表情。旁边的客人站起来走去结账了。

      “我去结账。”小马看我俩楞在那里,好像明白了什么,抓了桌上的钱也去了银台。等那个客人结完帐,向门外走的时候,正好与我们打对脸。这是一个六十多岁左右的老头,个不高,带眼镜,留山羊胡,穿黑色皮大衣。路过我们桌旁,好像他还对我们笑了笑,然后就出了饭馆的门。

      我看着小焦,想听听他怎么说。小焦突然站起来就往外走,没走两步,转身回来了。

      “咱们回去吧。”小焦对我说。他尽量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知道他心里很复杂。这时,小马也走了过来,我们仨走出了饭馆。

      跟我估计的一样,出了饭店,四下张望找不到那个老头的身影了。小马去了公交站,准备坐车去公司加班。我和小焦先回住处。一路无话,各自琢磨心事。

      进了门,我让小焦到我屋里来,他坐下后,也不用兜圈子了,我直接问他:“11号,就是大前天的晚上,你没坐上末班车,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其实,我自己在心里也猜测了好几种可能。我就是好奇地想知道,小焦是怎么编故事的。

      我曾设想他站在车站一阵恍惚,等稍微平静点之后,他想去地铁站,坐地铁回来。毕竟八通线地铁的末班车是23点22分。从八王坟公交站走到地铁大望路站,也就十分钟左右。他的精神始终不能集中,在胡思乱想中,竟然走过了地铁站,顺着京通快速辅路一路走,等到他回过味来的时候,已经走过了京通快速与五环的交口,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五十分了。再想坐地铁也没了,于是便索性走下去。遇到没有路灯的路段,他就打开手机,借助微弱的亮光,一路小心地走,于凌晨2点40分到达住处。

      还有可能是他走到了地铁站,在转乘车站四惠东站,一个自动扶梯正在维修中,扶梯口留下一个黑暗的深坑。坑的周围用警告带围着,前面立了一个警示牌,提醒过往乘客注意。朦朦中,他就走向那个扶梯口。还好车站的一位女工作人员,及时发现了他的异常行为。“千万别往左拐”,那个女的一边大喊一边紧跑,并抓住了已经到了深坑口的他。。。。。终于他幸运地赶上了末班地铁,末班地铁的人并不多。惊魂未定的他,坐在座位上紧闭着双眼,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在梦里一般。等地铁到了终点站-土桥站,所以人都走光了,他都不知道。还是车站的值班人员叫醒了他,他才发现坐过了站,只好走回来,于凌晨 2点40分到达住处。

      我还假设当他还沉浸在迷幻之中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手机的铃声使他稍微清醒了些。他接通了电话,聊了几句就挂了,他瘫坐在公交站牌下。 1个小时左右,一辆开着大灯的车向他驶来,灯光刺的他两眼睁不开,他慌忙用手挡住了眼睛。急刹车的声音很刺耳,看清了,一辆白色现代SUV停在他面前。车门一开,从正驾驶的位置下来一名50多岁的女人,她是小焦的三姨。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三姨带他到附近的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他把刚才的惊魂一幕讲给三姨听。三姨劝说安慰了他。最后三姨开车把他送回来,于凌晨2点40分到达住处。

      我就这么盯着小焦,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编吧。”我马上意识到说走嘴了,改口说:“sorry, 说吧。”

      “真让我说吗?” 他跟我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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